白庆年抱着手,“行军上的事情我不懂,臣现在忧心的,是梁太尉替徐牧求取得百万两雪花银子。汝阳是个富庶之地,有了钱,就算不在汝阳城里收粮,旁边的沧县,河路镇,都能供给他们大半年的时间。”
这话一说完,刘宪和魏钊皆是沉默。
白庆年也有些尴尬。“臣也明白,抠捏着不放出去,也不是朝廷道理……”
说着,三人又齐齐看向那张牛皮地图。
汝阳城在地图上也就是偏在一处。但就这么一个地方,却几乎集结了大陈朝三分之一的军力。
在魏钊看来,藩镇之争,实在让朝廷举步维,处处掣肘,不说徐牧了,就算是顾盏对朝廷有几分真心,也未可知。说起来,与其拼命在这些势力当中游走,利用他们之间的隔阂,使他们互相撤走,不如真的采用从前殷相的手段,将军事调度之权,收归到朝廷手中。
然后要做成这件事,又必须要让这些人相互消耗。
魏钊咳了一声,刘宪抬起头,顺手拿起手边的茶壶,自然地就要倒茶。
魏钊去而向旁边的珠灵,珠灵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魏钊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方反应过来,忙过去替过刘宪的手。
刘宪也不是没有知觉,虽然白庆年也在,魏钊也没有说话,或者魏钊根本不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其中意义还是明晰的。
想着,他也松了手,从新走回到书案旁边。
“或许……该拖一拖。”
白庆年道:“什么意思,怎么拖。”
刘宪低手,指向图中。“拖到四月,等淮河的夏汛过来,无论灾情如何,朝廷都把钱粮散出去,哪怕先散到地方的上去,之后收调有的是法子。”
白庆年一拍大腿,“也是啊,每年淮河汛期泛滥,朝廷都有这一笔的花销,以前为了节约几处的军费,户部都是省了又省的,今年到不如一次地发放足了,帮着地方上的人,该修坝子修坝子。”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迟疑了。
一片阴影落下来,白青年不自觉地往光亮处移了移。
“但是……怎么拖啊。吏部的调令都已经下来了,官家也准了。”
正说着,殿门突然被打开,杨嗣宜猫着腰进来,殷绣跟在后头,手中捧着一盘茯苓霜糕。
自从殷茹死后,殷绣与魏钊刘宪之间都有些一些莫名的隔阂,她沉默着不说话,静静地走到茶案上放下糕点,又转到背后的屏风后面去取水去了。
杨嗣宜不忍尴尬,见刘宪白庆年都没有说话,便在魏钊身边多了一句嘴。
“官家,这茯苓霜糕是艮园送过来的。”
白庆年道:“说起来,官家,也是该时候去艮园迎太后回宫。去年春节,是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