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陪你一去，看看你是怎么煮面的。”

        “我以前在家中，父母都不肯让我近庖厨。”

        殷绣哑然。

        刘宪仰起，“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能再回到大陈，你愿意同我终老在这个地方吗”

        殷绣抬起，看着他逐渐柔和来的面容，“是因为君远庖厨吗”

        殷绣的脸闪过一丝绯红。

        刘宪端起手边的茶，慢慢地饮了一。

        --

        “喜。”

        “别在再说对不起，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走了。”

        从未拥有，到好似拥有，又终究要失去。

        他分不清楚究竟哪一个要更残忍一些。

        殷绣笑开，“好，什么面呢阳面好吗”

        “我知。我是觉得我三生有幸，魏钊不曾尝过你的手艺，我却尝到了。绣儿，你喜这小园吗”

        刘宪与殷绣所住的地方是鸡足山的一院落。从前是茅屋坯房，后来洛辛命让将这个地方从新修缮,  倚靠天然丛生的一片金竹林修了四件木构的房,  刘宪原本就景致架设上有心得,  但这一次却没有说一句话，一应修建,  陈设,  装潢,  都听的是殷绣的意思。

        殷绣展了颜，“听说，你也是有好手艺的。”

        刘宪应了一声，“后，为了讨好上面的人，偷偷学的，不过，很久不曾动手了。”

        这种觉是奇妙的，他曾经多么渴望能和殷绣在一起生活，一香茶，评论诗书，就想李清照与赵明诚一样，把天与权力无关的风雅事都一次。然而，如今在这一方幽静清雅的小园中，殷绣尽心尽力地替他收拾着一切，大到园中的山陈设，小到一餐一饮，他却比从前更加患得患失。

        刘宪摇了摇“你从前，只会豆黄儿，在这里过了一年，还是只学会了煮面。也只会煮这一种面，你让我选什么呢”

        87.阳面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他都认你是他的兄长。我们的姓名，境遇，都曾仰仗过你，如今，你就当绣儿是在报恩。”

        殷绣沉默来，她抿了抿唇，良久方“我选的路，如果走不去，也没有关系。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魏钊一个眷恋的人，如老天不让归陈，我就当这是命，遥祝他一生平顺，大陈国泰民安。”

        “你不是说，要煮面吗我是饿了。”

        他觉得一阵发疼，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却几乎疼到他要红。他连忙站起，抬手摁住那个地方。

        她的确没有直接回答，却又已经回答了。

        他说这句话又后悔了。

        “呵呵，绣儿，这恰是最伤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