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惊了，东家活来了还很勇敢，东家好。

        一切结束后，他们从草地上爬起来。两手搭在东家肩上，元宵不停地“啊啊”着，上打量她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我说，两位――”一倦意重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相视而笑，那人言抱怨，“在你们前不去注意的角落，有一个受害者正活着。”

        被突然现的声音惊得猛退了一步，林湘回首。落岚山八月末的时节，深红浅黄的动人秋中，随风缱绻的若雪飞纸里，那一刹那，林湘只注意到了草地上懒散散坐起的那人，和他那双漂亮的绿睛。

        方才一系列的事故中，束发的带早不知飞哪里去了，披散着发，松垮了衣衫，模样狼狈、心未缓的林湘笑得毫无阴霾，毫无后怕之：“谢谢你及时救我呀，刚刚好刺激！”

        脑袋被对方摁在怀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她被元宵牢牢抱着，只能在翻的重力中知到天地在不停地旋转。可林湘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拼命睁想看清一切的一切。

        元…宵……

        松开了那个早踩不住的脚镫，前俯后仰的颠簸中，林湘似乎看到了另一匹枣红上、那个朝她狂奔而来的影。

        摔去的话――

        手还搭在她肩膀上不想收回去，元宵为这个还能对他笑、对他说话的东家，由衷地了一个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笑容。

        “七！”

        “林――”看林湘在颠簸中踩空了一只脚的镫，躯若风中残烛，顷刻间便要坠落，冯文瑜声线骤然尖细起来。她离林湘还有数丈之远――怕对方真从惊上摔落，当便动匹更快一分。

        蹄飞速交替踏地的声音轰响，伴着它的嘶鸣与呼啸风声，鼓噪在心中。

        他的东家。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林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颠得东摇西摆。连惶恐和害怕也来不及，死死攥住手里的缰绳，她双夹住腹，努力保持平衡。

        这是她从来、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她没有被吓到。

―

        *套一句推的话，元宵是湘湘的全肯定生命粉，只要她活着就很幸福了。

        “七――”后似乎有惊慌失措的叫喊此起彼伏，林湘顾不得去看，她甚至不清楚那是不是她生死一线时的错觉。此时此刻，她只能跟随着匹上起伏，如被北风卷折的野草。

        是元宵的味。

        谁？

        被这绿意蛊惑，一时之间，林湘惊坠后没有平复的心声忽地又烈起来。

        生命里从未有过这般剧烈的晃动与风声――

        随携带的那柄短刀，双脚离开镫，元宵猛地提气腾踏在背上，在奔驰中的枣红上借力趁，跃到半空中后，他向前一翻，手中的短刀在了惊的后上，而他也得以在飞驰的惊上找到固定，到了那个他差又失去了的人。

        元宵。

        摇摇表示没什么，元宵放了心，没有比划手势，他只是盯着东家比红叶还要明媚灿烂的笑颜不肯眨。

        一如那日她杀林沅不成、在他怀中崩溃大哭时闻到的皂角香。廉价，却又无比温和安全。

        两人一起摇，望着对方笑了。

        松霜染就在他眸里。

        脚一空，絮的疯驰之，镫也从她靴底走。

        救命。

        林湘闭上了，等天旋地转的觉过去。

        飞雪缀在这天地间。

        有人超过了她。

        松霜绿。颜料铺里，她曾拿起过这样一盒颜料。带一淡淡的灰调，通透而轻盈的绿，令人联想到新雪后覆了一层薄霜的松枝。

        “元宵，你有没有事？摔伤了没？”林湘也发问，同样盯着他上看看。

        松开扎的短刀，在它吃痛跃蹄的同时，元宵伸臂把东家紧紧捞在怀里，当机立断旋卸力去。

        五丈、三丈，一丈……

        谬谬这章只算了面，一章才是主场。

        他们大概是在了草坡上。草叶和泥土的味清晰地萦在鼻尖，而比泥土和草叶气息更近的，是元宵上的衣料被皂洗后的净香气。

        几人骑在上往来时路走，因为她不太会骑，一群人便慢悠悠赏赏风景聊聊闲话。絮一开始还好好的，踩到一块小凹坑后，突然发疯似的开始狂奔。

        见林湘的突然受惊狂奔而去，林淮连忙扬鞭追赶向前。可冯文瑜边的都是千里挑一的神骏，她纵然懂些骑术，一时半刻哪能追得上一匹惊呢。

        “林七――”冯文瑜本就行在众人的最前列，占了先机一当先，此刻急急驾驭着骑电光向絮的方向疾跃：“你抓紧缰绳！千万不能松手！”

        未收回的灿烂笑意霎时定格在了脸上。

        “林七！”知那人不能言，她立刻大声叫嚷，“元宵在你后面！快松开左脚的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