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不自诩天才，但在那时的天镜门，确实没有人比我更优秀。而我也确以为，我能成为第二个顾珩行。”

        “你的努力，不会没有任何用……”

        “不是的。”

        祝今今忍不住打断她，握住她的手。

        “江宣鄞这么厉害？”祝今今虽也知他是个天才，但也只是在书中寥寥所见，究竟是如何天才，她也未曾亲见证过。

        ――

        没得选啊。

叶如霏看上去并不讨厌她，这倒是令祝今今有些放心了。毕竟对叶如霏来说，她充其量不过是一味解药。她为金丹修士，又怎么会同解药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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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今今，我也不是没有不甘心过。我拼命修习镜术，只为向掌门证明，终有一日我也能拿到顾祖师的传承，但我苦练叁年的镜术，他只需短短叁日就能学会……你要我如何……如何不甘心？”

        “是。”提及顾祖师，叶如霏素来淡漠的神才稍许有了一些变化，“他是太霄一脉的天才，只镜术一上，自天镜门开山立派以来，便无人其左右。”

        可祝今今不能当没有听到。

        她松开祝今今的手，退开一步，朝她微微一笑。

        她的声音一滞，似乎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冷静来。

        对于她自己的无能。

        没有办法不去憎恶。

        她没有想到叶如霏会主动和她攀谈。

        这般宽，也仅是像一颗小小的石，沉海中，不过溅起一片小小的花，对叶如霏来说没有任何用。

        经过一大殿时，祝今今看到殿外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像。石像刻着的是个着袍的男，几片浮云遮去他的双，他脚的步却没有半迷惘，笔直的朝前走去。

        也不知今日是着了什么邪，她竟会对一个明衍宗弟说起这些事。冼镜大典在即，她脑也跟着糊涂了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也应该自己有数才是……

        “直到掌门为宣鄞摸骨，断言他仙骨极佳，早晚能继承太霄一脉――而他也确实不负众望，十叁岁……”

        她虽是笑着，但在祝今今里，却好像快要哭来了。

        气氛陡然沉寂。

        “我原以为自己足够特别，却不想还是不够特别，夜以继日的修炼，到来也还是比不过天才二字。”

        祝今今不由止步，多留意了一会。

        “你不愿意自己为他解毒，是不是因为你仍没有放弃……成为第二个顾祖师？”祝今今问她。

        “若没有宣鄞，我想太霄一脉，再难一个顾祖师这般的人了。”

        这才是正常修士该有的气量嘛！

        她顿了顿，又为祝今今解释，“这座石像是当年顾祖师登仙之后，掌门亲自为其所铸，旨在‘不畏浮云遮望’之意，希望门弟都能如顾祖师那般，心笃定，无畏无惧。”

        叶如霏默了默，又缓缓启唇：“我长宣鄞十七岁，在他尚在襁褓之时，我就已经凝成镜心，成为继顾祖师之后最早修炼镜心的弟。”

        “顾祖师……”祝今今记得江宣鄞和她提过，“是那位已经登仙的太霄一脉的祖师？”

        她还不想放弃，不是让江宣鄞成为第二个顾珩行，而是她自己成为第二个顾珩行。

        祝今今跟在叶如霏后了天镜门，她走在白玉铺成的小路上，一路上见到不少天镜门的弟。着玉白的袍的太霄一脉的弟，青白的则是太凌一脉的。

        她虽说得平静，但在祝今今耳中，却格外伤。她不是叶如霏，无法完全理解她，却并非不能懂她的不甘和憎恶。

        “他十叁岁就已筑基，修了自己的镜心。”

        “我自己……也不知啊。”

        “那是顾祖师的石像。”

        “抱歉。”待平复绪，她又缓缓，“我有些激动了，方才那些话，你就当没有听到吧。”

        她是江宣鄞的未婚妻，是太霄一脉继承人的未婚妻。

        曦光落，映在那座石像上，只投一片晦暗的阴影。叶如霏站在阴影中，睫羽颤抖，似是有很多想要说的话，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来，和以往一样，只需要扮演好未婚妻这个角就好。

        她说着说着，底几分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