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生说的这些，她从未想过。

        文卿随着她的话语瞪大了睛，她好像听见风树影的声音，但是一切声音都在离她而去。

        鹤生却好像对她此时的表很是满意，她放外袍，扬起一个畅快的笑容，“姑娘如果不能我的话，能恨我也好，或者害怕、还是愧疚，只要能深刻地意识到我是谁，说不定慢慢我就会厌倦的。”

        “不要跟我歉，这都是我自找的，”鹤生垂眸了鼻，努力平复呼，神也随之变得冰冷，“我曾经想过，或许我应该用真实的自己接近姑娘，我只是没想到我的表演会如此成功，让姑娘沉溺到理所当然地拿我当替代品，以至于没有一刻想要了解真正的我。”

        心脏的动敲击着她的耳膜，她看着她的表，像在说：「求求你了，让我厌倦吧。」

        在拜堂那时，她发现来的人是鹤生的时候，不，或者在凌晨来留找她的时候，她只以为她一清二楚她龌蹉的心思，却没想过她、她会……

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发一声尖刺的笑，“那个老太婆怎么跟你说的？嗯？是不是说荣颦已经夭折了？”是那种讥诮的、能割伤人的笑，“或者我应该说，真是太好了，姑娘终于十分彻底地认识到我是谁了。”

        文卿哑然失声，她觉她的咽前所未有地涩，像了一夜的风沙一样，她努力地张了张唇，却只字也发不来。

        【作者：一章anprysex(应该算是，因为是长视角的车，我比较习惯单视角写作】

        然后，她不可思议地发现鹤生的眶也红了。

        她莫名到踏实。像掉悬崖，终于不必被随时的坠落所威胁。

        可悲的是，她却莫名到一切都是如此地有所预料，好像先前一切不安都有了归。

        她知。

        她果然知。

        文卿再次闻见她上的气味，那种淡淡的如花似麝的木香。但此时这种气味再不能让她心安，她像被这种气味灌满了鼻腔，像被降真香的气味掐住咽，难以呼。

        “他们把我扔在观二十几年，等荣卿病了才想起我，本来我应该替他的位置的，我几乎就要成功了，结果反倒是他们先遭报应了，”她掀开衣服，右，“我这条，姑娘知是怎么瘸的么？”

        鹤生理应如此恨她。

        她生生看着她，觉耳边嗡嗡作响起来，“鹤、鹤生……”她想说她一直都清楚，她一直都――

        “鹤生，我、对不起，我……”文卿心疼地唤她，抬手想要去摸她的脸颊，但鹤生将她的手打开。

        好像理应如此。

        她目眦尽裂地、怨恨地瞪着她，“我讨厌荣卿！我恨他！为什么同一张脸，他拥有一切，我却只能家，甚至当他的影才能得到一切！”

        她惊恐地、无助地缩在角落，像只受惊的猫。她没有办法开，她深深清楚自己的卑鄙，自己的恶心，所以没有办法辩解。

        文卿骇然，惊悸地睁大睛，心没有平复，她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的神看着她，她不敢说她此刻心里的猜想，那太可怕了。

        但鹤生在她的言又止之，终于最后一紧绷已久的弦也断了。她一把将她的拖过来，在女受惊气声中，由上至地将她在床上，“你真的以为我因为跟他长得一样，所以注定连日常行为习惯也应该跟他相似？”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收拢，表也随之变得狰狞，“你知不知我一个瘸，一个女人，模仿他的走路姿势会很累？我一也不想那么温柔，不想模仿他说话的语气！不想模仿他的声音！还有练习用左手拿筷这种蠢事！我这辈都不会再第二次！”

        光就在她的后，她说得很快，一字一句都带着尖锐而沉重的力度。

        “不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