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现在想要吃月亮，也有人愿意为她掰一块。”

        “你都没有试试，怎么就知不需要了？”

        段望舒一大早就看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锅碗瓢盆用得乒乓作响，一香俱全，被他小心翼翼地装盒里。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弟弟不是去送饭，而是去送自己的心。

        曾几何时，段昱时能纵容一个人到这种地步，竟帮着不听话的小孩助长不良的焰火。

        玻璃渣里捡糖吃吧。

段氏的一些项目与合作有时候需要从他这里得到批准，于是谈判桌上就少不了他的席。会议和饭局坐多了，没一张面孔他记得牢，都是过云烟。

        “一般吧。你有话就直说。”

        可月亮只有一个，别人了，他再就多余了。

        糖果    -

        她神看向他一直放在大衣袋里的手，今天竟然安分到生疏。

        *

        “她不需要了。”

        芙提珠往上看，对面的白墙上挂着一面时钟，“现在已经晚上九多了。”

        直到段望舒打来电话，好奇地问他事展得怎么样，段昱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里坐了近一个小时了。

        “藏了什么？”

        于是芙提又在睡前见到了这个人。

        “不是调查。”

        玫瑰的人这样多，他不算什么。

        芙提问：“你调查我？”

        段昱时当初给芙的第一颗糖就是荔枝味的，芙提亲自挑的。

        总认为没有万一，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可往往就是这份志在必得成为他失去的理由。

        昨天应卿在医院里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并没有认来这位前段时间还碰过的男人。

        或许这就是他追人的手段。

        芙提甚至忘记了阻止他。

        他每次来都很晚，大概是害怕看见别人责怪的神，又或者是很忙。但上总带着一阵落寞，好像被谁委屈对待了似的。

        起码在他将车靠停在私密病房楼，看到应卿提着保温盒之前，段昱时对这个人的轮廓都是模糊的。

        他没想到会被她看穿，神有些意外。却没藏着掖着，从袋里抓住一把糖果来。

        “吃过饭了？”

        “晚上就不要吃了，平时吃一。我问过医生了，牙齿不会坏的。”

        “怎么会多余呢？”段望舒好奇怪，“没有人会嫌多余，只有施舍的人才会去考虑对方需不需要。从以前到现在，你都不断在考虑她的需求。万一猜错了呢？”

        他看见那辆曾在芙提剧组门和自己争持不的库里南，想起他昨天朝自己走来的方向。

        *

        不吃早饭不吃也可以。

        在合同的交接会议上，他站在他大哥旁，低调收敛，不见锋芒。

        太迟钝的神经将不愿意承认的答案浮上来，他看了副驾驶上摆放得小心翼翼的菜品，竟是没有选择车。

        “今天开不开心？”

        他她的枕里。

        只是一直都没来看过她，最早也是昨天才面的人，对她的况却了如指掌，这多少让人觉得诡异。

        段昱时对他的印象只是浮光掠影。

        她听到一半就皱眉，“你怎么知医生说我低血糖？”

        都是荔枝味的。

        “中午饭吃了，晚饭也吃了，早饭不能不吃。早饭很重要。尤其是你有低血糖的……”

        他想知她的病历和健康状况简直轻而易举，芙提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问题。

        低血糖就多补充糖分。

        段昱时顿了顿，才发现自己馅了。

        段昱时昨天嘱咐了李医生，记得提醒她低血糖的事。但他清楚没人能够轻易改变芙提的坏习惯，比如吃早饭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