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随着这声问话,罩在的威压似乎随之收了起来。
贺兰舒对族本无任何好恶,因为自她生起,族便未大举犯过中土。偶尔见到几个藏匿于人群中的,与人族看起来也一般无二。也曾听说过族现任君主的传说,说他实力劲,说他治甚严,有些修士还会说他面目丑陋。
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贺兰舒没觉得有什么。
自己家人尚且靠不住,怎能指望一个族施以援手呢?况且他五十年从未驱使过她们,说明她们对他没有丝毫利用价值,如今更是弃一枚,不值一提了。
现在想来,应当是他们淌的契让他们在修行一事上注定走不了太远,以至于家中事时,无一人能想得到解决之法。
贺兰舒与老族长对视一,自觉言辞已十分恳切,再抬看尊,即使他带着面,让人无法窥视到表,但跪在殿的母女二人仍旧能觉到他对于这件事其实有些无动于衷。
关于自己家族的秘辛,她今日是第一次得知――贺兰氏,作为修仙世家,虽然千年来家中的男没修过一个有本事的仙门大能,但总归明面上是风光霁月,一正气。
同时她的心绪十分复杂。
不过尊一旦开始接话,不论在表达什么意思,给的都是可以继续交去的讯号。贺兰舒抓住机会,简短地表明来意后,便闭上了嘴,与老族长一起,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传来一声沉缓的询问,不辨喜怒。
搭在椅背上的手指无声地敲击了两,他想起来中土舆图上,冀州似乎与某个没良心的剑修师门离得有些远。
长留仙宗这个局得太过阴毒,桩桩证据直指贺兰氏。作恶多端的商贾世家,被啃光了良田是天罚,玉害人是邪术,而长留仙宗是救世主,是正义之士,捺到仙人抚之术完成,将运势完全转换,他们再手,便是替天行,师有名。
坐在上首的尊静静地听完她一席话,若有所思地重复:“贺兰?冀州?”
“你们是何人?”
可母亲却告诉她,家中所有淌着贺兰氏血脉的人,都是尊的伥鬼,不论她们有多不愿意,只要尊发话,她们便必须惟他首是瞻,包括现在已经深了仙门的贺兰氏男。
他顿时又变得有些兴趣缺缺起来……
至少是能让人气了。
目光到这里便戛然止步了,老族长心焦如焚,没心思继续探究去。她拉着贺兰舒在殿中不卑不亢地跪,垂报上家门。
迎着熠熠灯火,母女二人抬起,只见问话之人端坐在,面上覆着一块巧的兽纹面,看不见相貌。但那人姿十分颀长,一只手将脑袋撑着,另一只手闲适地搭在王座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曲起,骨节分明得格外好看。
老族长里的光看着一一黯淡去,坐在上首的尊突然问:“你们召唤本尊,是想让本尊替你们踏平长留仙宗?”
那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族产生联系,因此这些话过耳就忘。
百莫辩,走投无路之,只能被迫求助这个掌握了她们全族生杀大权的尊。
贺兰舒与老族长都不是毫无修为的普通女,她们自小便横刀立惯了,即使面对着仙门大能也能保持从容不迫、退有度,但侍血契造成的血脉压制太过陌生,也太过厉害,准备了满肚腹稿的老族长此时竟被震慑得连骨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