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个就来了。那时候村里人都说，我媳妇跑了，不要我跟孩了，我脾气很好，都给笑盈盈地否认了，可其实心里还是有儿怕的。”

        “我怕了，就抱着儿，在心里悄悄说我媳妇儿的坏话。”刘大爷摸了摸认真听自己说话的猫儿脑袋一把，“你说我坏不坏？哈哈，所以都说老实人心里其实也有不老实的时候，不过我都没让我媳妇儿发现，嘿嘿。”

        而男人怀里的小孩儿则懵懂地抓着自己的手，瞪圆了睛看着镜。

        他笑得有些得意。

        或许在他的未来人生规划里，一切都是好的，刘大爷笑得很舒畅：“等我回来了，我也不浪了，补办了过期的份证，再回来就先用积蓄租个房，然后试着找找看门扫地的活儿。找不到的话，我还有一手编小玩意儿的手艺呢！现在的年轻人都喜那些，到时候我就摆个摊儿，总能养活咱爷俩。”

        一张是大的，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个可的小孩儿，年轻男人抱着小孩儿笑得憨厚，一双睛都眯成线了，只剩一大白牙格外抢镜。旁边的年轻女人扎两条短短的麻花辫，扶着男人小孩儿侧摆了个俏丽的姿势，笑得明媚又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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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始终介怀着，也可能没话说了，刘大爷复读机似的又重复：“媳妇儿说了要笑话我一辈，结果后来她再没笑过了。”

        之后刘大爷没再说了，沉默地坐了好久，才终于回神，抖着手从怀里掏一个破旧的钱包，再从钱包里掏两张保护得很好，却依旧泛黄化开了颜的旧照片。

        说到这里，刘大爷笑了笑，睛里有光，仿佛穿梭时空，回到了年轻时候的那些岁月。

        刘大爷眶红了，却没哭，依旧带着笑：“可惜啊，媳妇儿没到，后来我们两一起带着娃儿门打工，娃儿走丢了，她虽然不说，可我知，她很自责，每次梦里都哭，还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自己打自己，她总认为要不是她非要我和儿一起来闯，儿就不会被人拐跑了。”

        刘大爷对照片摸了又摸，然后收起来，把另一张儿童的小寸照给了顾苏里：“虽然我们才相几天，可是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的儿一样，等我回一趟老家，回来以后我们就一家人，好不好？”

        顾苏里听得动容，尾巴翘了翘，思索片刻后上前用脑袋了老人悬空的手掌。

        “后来我媳妇儿果然回来了，带着好多钱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现在说起来，也就两千多，算不得多，可那会儿两千多简直就是一夜暴富啊，把我都给整懵了，手都在抖，我媳妇儿笑得很大声，还说要拿这事儿笑话我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