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察觉，刚走了一小段，那条尾巴就跟得了健忘症似的，又慢慢移动到她边，又摇了起来。甚至觉比之前还要快不少？

        “槿知……松开！”他缓缓地说，平日里清的嗓音，竟有沙哑和焦急。

        槿知没太他的反应，因为她的全注意力都在手上。

        又缓缓低，果然看到溪中的影里，多了条长长的尾巴，正在他后，左右大幅度摇晃着。而他兀自看着前方，像是有走神，竟没有察觉。

        他也没说话，背着她，开始一步步地朝前走。

        夜凉如。

        “没什么……我只是……”

        应寒时还背着她，不过耳朵和尾巴，在几分钟前，已经缩回去了。

        这不对。有什么事……不对了。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他低了，继续朝前走去。

        槿知把手松开了。然后那尾巴就跟得到了解脱，飞快地晃到了一边去，几乎紧贴着他的手臂，离她远远的。

        那白晰如玉的脸颊，此刻竟染上血一般的绯红。漆黑清澈的睛里，竟透的、复杂而隐忍的绪。好像非常难受，又非常纠结，又有冲动的样。

        槿知一愣，但还是握着尾巴不动：“……是你自己要背我的。”

        前，相隔十厘米不到的地方。尖尖的耳朵，已经从黑短发中，竖起来了。

        不知怎的，她的心，突然就加快了。

        忽然间，她的注意力被引了。

        槿知决定选尾巴。

        槿知小声说：“对不起。”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应寒时的躯陡然一僵，整个人停住不动了。

        应寒时没有动。

        槿知手托着巴，等他走到了小学楼，她忽然反应过来――原本只是让他背她过溪的，她怎么还在他背上？

        他的脸颊还有红。

        握住了！

        只是，在她握住的那一刹那，就觉到它倏地往一，像是要拼命逃脱。槿知赶紧握得紧紧的，让它动弹不得。

        槿知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看着，又笑了。只是不忍心再欺负它，也不忍心……欺负他了。

        槿知尚未开，就听到一声悠扬的哨声。两人同时抬，只见学校二楼的走廊上，聂初鸿和顾霁生正趴在栏杆上，看着他们。刚才的哨声，正是顾霁生发的。

        她缓缓地朝后面……伸手去。

        应寒时足足盯了她几秒钟，霍地转过脸去，只留个后脑勺给她。

        他后背的温度，透过衬衫似有似无地传来。槿知一低，就看到了他侧脸净清朗的线条，还有那微红的耳朵。

        趟过小溪、走树林，远远地，就望见了农田和校舍。

        槿知的心“怦怦”着。

        他沉默了几秒钟。

        他又不说话了，只有两只耳朵，依旧通红通红。

        槿知的脸颊忽然就有发，不声了。

        明明周围这么静，明明他的手指只虚虚扶住她的，一动都不敢动。槿知却分明觉到空气里，好像有某种燥的、危险的气息在蔓延。就好像，有什么事开始变得悬而未决，变得难以预知和看清。

        自从被她握住尾巴后，他这一路，几乎都没说话。此刻，才听到他的嗓音，温和如常的响起：“已经到这里了，我背你回家吧。”

        雪白的、柔的尾巴，此刻就躺在她的掌心里。只有她的虎细，手竟十分光，覆着一层很柔顺的。觉就像是上好的绸缎，握着还能觉到韧。

        然后，就看到应寒时缓缓地、缓缓地侧过来。

        她立刻拍了拍他：“放我来吧，都到这里了。”

轻扶住了她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