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山里，就见萧穹衍坐在那些昏迷的变异人旁边，苦恼地挠着不存在的发。

        他的眸漆黑如墨。

        原来，他已经去过了一趟石绫寺。他是金属机人，只有芯片和驱动程序，又没有脑，自然不会受辐。他查清了，辐源正是一架反叛军飞船的残骸，残骸里有多种宇宙线的能量残余。

        ――

        “以后……不要凭空从我怀里消失。”

        即使是应寒时，也不喜看到她在他怀里，一次次失去踪迹。

        “怎么了？”她问。

        萧穹衍起来，叹了气说：“指挥官，小知，我可能救不了他们啦。他们的况，很复杂很纠结很科技。超了我的能力范围。”

        “为什么？”

        槿知一怔。杀死犬族意识？可这要怎么杀呢，在他们的脑里呀。可他的说法似曾相识，她好像有明白过来了。

        “什么？”槿知和萧穹衍齐声问。

        萧穹衍却完全听明白了，瞪大睛，喜笑颜开：“啊啊啊啊――指挥官你真是太聪明了！生变异我们不懂，但是完全可以用更加简单暴的办法啊！用电脑建一个虚拟空间，再跟他们的大脑相连。两个意识都会去，掉那些狗狗就可以了！哈哈哈哈！”

        三人一时都没说话。萧穹衍在陈楠的旁蹲，手指在地上画圈圈。他是个心灵柔而的机人，现在要他宣布十多个人的死亡结局，他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了怔，睁大睛看着他。他亲了一会儿，亲得她有了，微红的俊脸这才移开。

        “还有一个办法。”应寒时忽然开。

        “没有治愈办法？”应寒时问。

        他静了一会儿，答：“一定存在某个原因。等这边事结束，我陪你去找。”

        每当我看到拥有时空裂的她，穿梭于时空中，都觉得非常难过。

        他走到那些人旁，单膝蹲了来，双肘搁在上，说：“既然现在两种基因在争夺，两个意识都在抢占统治权。那我们只要杀掉他们的犬族意识就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说，我为什么会拥有时空裂呢？”

        “好。”

        她凝视着他。

        槿知怔了一，心想，哦，还是占有作祟啊。刚想说两句话再逗逗他，忽然一愣。

        应寒时拥着她，靠坐在大树上，没有动。

        “如果他们变成野兽，会怎么样？”她问。

        谢槿知没声，一直在想办法。她想到了谢槿行。

        萧穹衍肃静的神：“那就只能杀掉他们了。”

        应寒时和谢槿知，同时看向那些苍白而僵的睡颜。萧穹衍的话，让槿知有些不寒而栗。

        应寒时静默未语。谢槿知看着那些人，他们都是镇上普通的居民，穿着简朴，面容粝。如今睡着，看起来都很木讷。她又想起了叶和孩，想起昨天在寂静的庭院里，他们一家三安静作伴。

        “那些人受到辐后，里有了两种基因。一种是人，另一种是犬科。”萧穹衍说，“这边几乎家家都养狗，我猜他们山意外接残骸那天，肯定也带着狗，才导致基因的错乱。我们无法分析辐的作用原理，但现在，他们每个人确确实实半人半犬，并且速度、力量都有了大幅提升，格变得更凶猛。”

        萧穹衍摇摇：“老大，你忘啦？我的主业是计算机天才兼家兼副官，军医只是我的系统里的一个基础功能置。况且，我擅长的也是常见战争创伤医治。这种基因变异问题，如果想治愈，已经上升到专业的生遗传学层次，我解决不了。”他顿了顿又说：“而且，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些人正于极不稳定的状态。两种基因特征交替现，两个意识在争夺肢统治权。一旦属于犬科的基因、意识占了上风，他们就会彻底沦为野兽，谁也没办法了。”

        “怎么了？”槿知问。

        应寒时眉间也温淡的笑。谢槿知看着他，想，他的确是很聪明。这觉就像是解一复杂的数据题，公式推导不来，他脆换了个方式，直接用代法找了答案。

        “因为我会不知你去了哪里。”

        ……

        “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她说。

        不过，又见虚拟空间吗？

        脑海中，浮现穆岩曾经说过的话。

        是否，这份茫然，就是站在原地的那个人，会拥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