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师诤言又惊又喜，不是他自己夺魁，他却满心喜地冲着杜飞廉显摆。

        “我们这般比试，也不知换成小侯爷中那人来，会不会有这般紧张又风光？”他嘴拨动着，却等不到班媱的回应。他微微斜去看边人，只见她凝神注视，丝毫没分半力给他。

        他不甘，却也得保持面上的冷静：“恭喜郡主。”

        这话刚开，皇帝就说这姑娘有些光。

        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杜飞廉却知她在说些什么，他心中一笑。她到底也有些自命不凡，也认为师诤言所说之人就算是来了，也不见得能比得上他们。

        她扬起颌，笑得张扬，预备回离去时，又回答起之前的问题。

        他本能地松一气，以为班媱好歹还算给他留个面，没想到一句，就又在他的自尊上踩了一脚。

        好在班媱这一回实在赢得实在漂亮，龙颜大悦，说赏也就赏了。

        很快，他温声：“小侯爷今日又输一局，等会还得麻烦郡主好生安几句，莫要将一时得失挂在心上。”

        班媱扯一抹不屑的笑：“多谢杜公夸奖，我这雕虫小技哪能在您面前显摆？”

        杜飞廉怒火中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众目睽睽，他这个昨日还风光无限的小公，今日就成了人家的手败将，偏偏赢家还只是个声名狼藉的小丫。

        难她和师诤言之间有什么？也是，师诤言这样跋扈无礼的人，这两日总是跟她在一块儿，言行举止皆是乖巧得很。若不是真的有些愫在其中，怕是难以说通。

        于是，她耸耸肩，笑得轻松：“杜公不必介怀。我在滇南时，整日都跟将士们比赛箭，偶尔也跟着去山林里狩猎，论移动靶，杜公没我厉害，也是正常。”

        他有种被忽视的受。杜家飞廉门在外，哪有受到过这般待遇，就连那小侯爷也不曾对他如此冷脸。他当即到耻辱，眉紧锁，手中力气也随之加大。

        班媱看不见后的师诤言，只觉得前这杜飞廉表实在太难看了些。她没有那恤别人的心思，这小最呛别人，不如她也来呛一呛他？

        他料想着班媱至少会心有所波澜，谁知她居然毫不在意：“他自己技不如人，我安什么？”

        这一对决，他算是一败涂地。

        “他若是在，杜公别说今日与我比试，你恐怕昨日就不了了。”

        她从御前回到帐中的路上，师诤言一个劲地说她胃忒大，结果一瞬就低声气地问，这宝贝他能不能也看两。前后变化之大，让班媱翻了两回白。

        杜飞廉有些不知所措，那的投靶手蓄势待发，班媱也缓缓拉开长弓。他赶紧跟上，好准备。发箭之前，他鬼使神差地说起那以往的得筹者。

        阳光落在草地间，他举起布包：“红，郡主胜！”

        “从没想过，长安郡主手居然如此之好。昨日怕是唐突了。”

跟班媱说起闲话。

        语毕，便转而去，只留杜飞廉伫立无神。

        帐前多的是观战之人，皆是投来注视，或欣赏或冷漠，班媱没在意，她只记得那胜者有赏，张就要了那新贡的紫檀镶牙五弦琵琶。

        紫檀稀少，本就无大料，琵琶的琴弧度又大，起来实在麻烦。加之紫檀怕冷怕，用在乐上须得格外用心地维护，不然就只能沦为一块烧火棍。故而这匹琵琶更显珍贵。

        滇南地势复杂，山林茂密，野鸡兔穿梭得快，想要一箭中，难度显然就比在这开阔的草地间要大上许多。

        她本以为自己也就混个第二第叁，谁知这杜飞廉主动提个对她有利的建议，也不知该夸他自信还是乐于助人。

        “对了，我不是个讲礼数的人，但是杜公之前的问题，我想好好回答一。答案是，不会。”

        仿佛是意料之中，班媱背手就歪着脑袋俏：“承让。”

        她没再他究竟又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直接打发云碧将他拦在帐外。一并被拦住的，还有许多人探寻的目光。

        一声令，那包裹好的布包飞上半空。两支长箭猛然飞，顷刻之间，那布包便被打中。投靶者跑上前去查看，红的箭尾。另一支蓝的箭尾，则是深深在湿的泥土中，无人问津。

        杜飞廉知她这是故计重施，昨日自己这般嘲了师诤言，今日她便这般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