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着面片汤，打电话跟夏轻莺说过年好。多余的苦难一个字不提。

        --

        梁佑瑾本就昏，没心跟他打转，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迷迷糊糊厨房，想吃的。

        除夕夜一个人包饺，饺锅，一个不剩全漏了。

电话响了，是梦中人。

        “那个……”她措手不及，随胡诌：“外卖披萨和炸鸡。”

        “开门。”

        她不是矫的人。旅居E国那么多年，她不是没遇到困难。通，换灯泡，熬大夜准备考试，病了自己冒着大雨看医生，一个人时候，心里明知没有依靠，无比。

        “哎呀反正你不会兴趣的。”她疲惫地起打开客厅大灯。

        梁佑瑾止住了哭，打着嗝噎：“你说什么？”

        “啊！”

        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啊。

        “有多想？”

        她撒谎：“刚吃完。”

        她听到他在那边低笑，问：“吃的什么？”

        是盔甲，也是肋。

        他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实际意义，但就是说得她心的。

        她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去端锅。

        左斯年站在楼，看着窗上那个魂牵梦绕的剪影，一时哽咽，但是笑着问：“有没有想我？”

        这个男人太粘人了，隔叁差五就要确认，比小妻还妻。梁佑瑾有些理解为什么男人最怕女人问你不我了，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左斯年安抚着，快步爬上楼梯。

        这才对，这才是她的小瑾，直白的，不遮掩，轰轰烈烈。

        “哪想了？”他穷追不舍。

        梁佑瑾坐在厨房地上，从来没有如此脆弱。她哭着说：“想你有什么用，我累了倦了你都不在边，说一百句好听的不如陪着我。”

        “没有。”她否认地很快：“好着呢，在追剧。”

        最后一稻草压垮了骆驼。

        为什么这么好的他，却不在边。

        原来恋真的没有前因后果，也不需要逻辑思维。

        咣当一声巨响，传来女人的尖叫惊呼。左斯年呼一顿，担心：“怎么了小瑾？”

        “什么剧啊？”

        煮面的时候，她就这么和他说着毫无营养的词句，用筷胡乱搅了搅面，差不多熟了，关火。

        听着她声音有低沉，不复往日的明媚，左斯年说：“不舒服？”

        “嗯。”

        她始终提醒自己，外科医生就是很辛苦，左斯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她一定支持包容理解他的事业。

        “比昨天多一吧。”

        什么剧，她看了一午，也没看到心里。讲的什么，不知。

        “吃晚饭了么？”

        了那么多，一定要再说确认么？

        梁佑瑾披着外套，看着满地狼藉，泣着，把心里的思念和埋怨一脑倾倒。

        可是这一刻，她把这些通通忘到了脑后。

        心里越，她反而越失落。

        想，想到骨里，但是要怎么说，她仍旧有着东方人的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