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幼鲲

        不是，他只是想救排骨，救救排骨。

        到底行不行啊那个心理治疗方案！他的幻觉甚至会说话了！

        发生什么了？是他的油烟机掉来了还是锅炸了？

        “可这不是灵。”谢图南慢吞吞地说，“只是一个压锅。”

        压锅是不会说话的。

        谢图南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他心沉重地放手机，面对那个“砰砰”作响的压锅。这应该也是他的幻觉，只是幻觉升级了，不仅有画面有声音，还有打击的手，最重要的是还能对话。

        “对不起，只是我好像确实没见过你。”谢图南歉意，“不然你稍稍提示我一你的份，我仔细想一想。”

        幻觉！幻觉在他炖排骨的时候还在折磨他！

        能被一个压锅关起来的幻觉……谢图南想了想，觉得威胁实在不大，伸手就把锅盖打开了。

        “咚！”

        胖鱼整条鱼都僵了，他死死盯着谢图南，大概自己也不知在失忆的况该怎么收场，开始发抖。

        “啊……我的排骨……”

        “啊啊啊谢图南你居然敢敲我的！之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谢图南：“？？？”

        他怕被咬，没有再伸手，而是坐来，一手托腮看着锅里的胖鱼。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

        幻觉说话了！

        就是特大，是条胖鱼。

        威武的躯……

        “谢……图南？”

        为防起火，谢图南单手抄起压锅盖，靠近灶台，突然，他看见压锅里冒了一个鱼。

        黑瞳中镶嵌金轮，这样奇瑰神秘的睛谢图南只在一只生上见过，那是《悬天》中扶摇万里、雪风之息伴驾、庞大如山峦般的妖兽皇者――

        胖鱼很明显地呆滞了一，接着着开。

        鲲鹏。

        看这条鱼都要掉泪了，谢图南又认真看了他一会儿，依稀想起了什么。

        谢图南现在才想起来要拯救自己的排骨，然而他一向压锅伸手，胖鱼就发了猫一样哈气的声音，不许他伸手。

        “你的睛好像有些熟……”

        压锅里安静了几秒钟，剧烈震颤起来。

        大脑袋上还着一块排骨。

        ――压锅说话了怎么办？

        压锅里的级幻觉折腾累了，发了“咻咻”的气声。

        谢图南怔怔地坐在椅上，看着“砰砰”作响的压锅，仿佛里面炖的不是排骨，而是崩了一锅栗。他终于难以冷静，颤抖着打开了搜索界面。

        “你刚才用那个盖打我的！”胖鱼一脸愤愤，表相当人化，“现在还想摸我，想都别想！”

        是谢图南用锅盖拍鱼，再迅速把压锅扣死的声音。

        谢图南：“……”

        “我就是！”虽然不知谢图南指的是什么，幼鲲依旧很骄傲地应。话音未落，谢图南已经疾手快再度扣上了锅盖，压锅发“咔哒”一声，严丝合地合上了。

        ――压锅会说话吗？

        谢图南：“……”

        “难你是……”谢图南微微睁大。

        已知目前的幻觉都是自《悬天》，谢图南不记得在《悬天》中见过这种银彩鳞大脑袋的生灵兽。与幻觉对话是很危险的，只是谢图南第一次遇到能够对话、能够碰的幻觉，实在免不了好奇。

        “谢图南！”鱼响亮地重复了一遍，“你这家伙……”

        谢图南依旧一手撑腮，从旁边摸过一把锅铲过来，不锈钢锅铲明晃晃的平面上，映了压锅里一脸呆滞的胖鱼。

        “谢图南！你有本事就永远不要打开这个灵的盖！”级幻觉威胁，“不然……不然……”

        谢图南走了一神，“灵”这个说法，分明是《悬天》里的。《悬天》是个较自由度的全息游戏，有御者和者两条分支，者御动天地，御者驯兽平四方，谢图南走的是者线，花费游戏时间五年顺利通关。

        “谢图南，你不记得我了？”那双黑镶嵌着金轮的睛频繁眨动着，努力表现兴师问罪的样，“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仔细看看我这威武的躯，你居然不记得？！”

        “咔哒！”

        “快放我去！放我去！”

        鱼再度浮锅沿，谢图南这才能看清他的全貌――细小的银鳞折着彩光，两侧长着两片较大的鱼鳍，仿佛两把小扇，尾巴又大又舒展，是个看起来很有少女心的级幻觉。

        鱼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