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桃花中映着零星笑意，说：“我觉得，他还是喜你的菜的。”

        林冬序接过汤碗，用汤匙舀了汤正要喝，程知连忙声：“哎……，你再喝。”

        程知茫然地瞅着林冬序，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啊？”

        林冬序叹气，耐心解释：“我胃不好，今晚是我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吃完了？”他继续问。

        程知的唇边漾开笑，“吃菜。”

        程知怔了怔，有怀疑：“是这样吗？”

        林冬序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不是跟她在一起说话聊天，还是其他任何事，都很开心。

        等程知往外端菜时，林冬序跟过来帮忙。

        回到客厅的林冬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兴过，只答应了她一起吃饭，却忘记告诉她，他不用她特意送回家。

        他给冯嘉木发微信，让对方一个小时后来接他。

        林冬序问：“那他吃了吗？”

        “吃了啊，一边吃一边指指，说我饭没平，特讨厌。”

        程知当然知癌症晚期的病人胃不好，甚至可能会呕吐。

        他听话地低了汤匙里的鲫鱼汤，然后才慢慢喝嘴里。

        可对比他这段时间的饭量来说，今晚是他吃的最多的一顿饭了。

        林冬序若有所思，而后短促地低笑了声。

        另外就是鲫鱼汤。

        程知笑着应：“好。”

        程知受若惊：“真的吗？”

        除了西红柿炒鸡和黄瓜炒鸡，还有一青菜炒。

        林冬序边吃边，等他咽去后才开，“真的啊。”

        “啊，”提起这来程知就更生气，“你都不知他有多过分，一都不给我剩，其名曰帮我解决黑暗料理，甚至还想让我谢他，你说离不离谱。”

        “坐吧，吃饭。”

        程知盛好一碗鲫鱼汤递给林冬序，笑说：“我只会家常菜，味普通，你将就吃。”

        见他瞅自己，她眉轻弯，话语着笑又一次提醒：“再喝。”

        虽然都是很简单地家常炒菜，和他以往吃的山珍海味大有不同，却让他很贪恋她嘴里说的这种普通味。

        她记得胃癌病人不可以吃喝太。

        “逗你的，”她也学着他叹气，“你还当真了。”

        他抬眸看她，程知刚给自己盛完鲫鱼汤坐来。

        味清淡鲜香。

        “很好吃，”林冬序并没有奉承夸赞，他只是在如实阐述他的觉，“我喜。”

        “吃完饭会有人过来接我，”他说：“你就别门了。”

        “对你自己有信心。”他笑。

        “反正总不合他胃。”她耸了耸肩，像是无奈。

        她之前特意搜过胃癌患者在饮上有什么该注意的，所以今晚的菜和汤都很适合他，而且味清淡。

        程知开玩笑逗他：“你还说好吃，都没吃完。”

        林冬序以旁观者清的角度对程知分析：“不然他不会吃完。”

        尽嘴上说着好吃，但林冬序却没吃太多，都没程知吃得多。

        “在我看来是。”他加了块鸡填嘴里，然后毫不掩饰地夸奖：“真的好吃的。”

        “好喝的。”他中肯。

        程知轻微地撇嘴，跟他吐槽：“陈周良每次都会挑三拣四，说我鸡炒老了，不了，要不就是把炒糊了，汤要么没味要么就太咸。”

        林冬序放汤碗，拿起筷开始吃她的菜。

林冬序轻扬起嘴角，听话地应允：“好。”

        外面还在雨，又是晚上，怎么能让她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