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想长时间跟老爷面对面，林冬序看得来，爷爷每次面对着他时，都在颜笑，假装若无其事。

        他怎么可能同意让她大半夜专门开车送他回去。

        林冬序还没想好明天要什么，但有一个念已经很确定。

        思及此，林冬序不自觉地沉了气。

        独自呆着总忍不住胡思乱想，然后绪就会变得很消沉很颓丧，也总觉哪哪都不舒服。

        “要不要去我家？”他很真诚地邀请她，“之前说改天请你过去玩的。”

        他一个人时总会胡思乱想，想癌症，想死亡，想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林冬序刚想说他自己能开车回，程知就说：“你自己我不放心，得有人在你边陪着你才行。”

        ――一个很聊得来、相起来非常舒服、甚至有相见恨晚的朋友。

        她直接提来：“很晚了，你给冯特助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回吧。”

        他说：“不想一个人呆着。”

        “我也确实很想去，所以大学毕业后就去了英国。”

        林冬序轻勾唇角回：“休息。”

        来人间一遭，要离开时才发现，净是遗憾。

        程知随闲聊问他：“你今天都嘛啦？”

        陪他一起等，同时也和他多聊了会儿。

        林冬序说：“当时那种况，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国，只想离他近，可以随时回去看他。”

        “不用，”林冬序劝阻：“我还没验过普通中的生活，这样就好。”

        程知从来不知，林冬序早就失去了父母。

        虽然说是休息，但并不等于睡觉。

        聊完正事，程知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这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靠在副驾驶座里的程知扭脸看向他。

        这样的伪装太累了。

        为了不让爷爷过于担心，他每次也都故作轻松地合着扮演着。

        尤其是――事业有成，娶妻生，人生两件大事，全都没着落。

        说完，他立刻就拿过手机联系了冯嘉木。

        “后来老人家好转，恢复得很不错，家人就都劝我国留学。”他轻叹：“他们知我一直想去英国留学，不愿意让我有遗憾，所以全都特别支持我去那边深造。”

        “对，”林冬序嘴角噙笑：“沈大就在家门，回家方便。”

        程知听她这样说，扬起唇角，话语明快：“好，那我就带你去我的中验验。”

        尽她现在是他的志愿者，开车送他回家在她的义务范围。

        “于是你就去了沈大？”程知问。

        程知在回答他之前多问了句：“你家里有别人吗？我上门会不会太打扰……”

        当然，也不会再有任何着落。

        程知了然。

        “或者我开车送你回去，然后我再打个车回来。”

        她这样一说，林冬序想起他之前就说改天请她到家里玩。

        她没问他为什么叹气，而是问：“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这她始终牢记在心。

        “我想试试蓝白校服有多丑多难看，也想验一普的日常。”他笑说。

        而且，就算是睡觉，他也浅眠易醒，总睡不踏实。

        他还没活够，还有好多事没。

        但，在他这里，她不仅仅只是他的志愿者，更是他的朋友。

        满足他的需求，就是她该的。

        不跟她门的时候，他大多时间都在房间。

        作为他的志愿者，程知很负责地提来：“那我陪你吧。”

        每每惊醒，都和即将到来的死亡有关。

        在冯嘉木没到之前，程知依然坐在车里陪林冬序。

        林冬序是真的很怕死。

        他这辈都不会成为林氏的接班人，也没机会娶妻生。

        她的话音未落，林冬序就无奈地叹了气，听话地妥协：“我给冯特助发微信让他过来。”

        她没有过问他父母的事，而是说：“那我再重新安排一，我们去国际中……”

        老爷累，他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