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小时候亲见过他的父亲是怎样度过的人生最后的日。

        一秒，就在林冬序本能地要仓皇躲开她的视线时，程知却忽而笑了。

        程知听完林冬序的一番话，没有立刻声说什么，只沉默地喝着。

        随即就：“机车我有，你定时间就行。”

        程知打开日历，本来是想挑一天陪他去骑机车的，结果盯着日历突然想起25号就是父母二十九周年的纪念日了，而她还没买礼。

        程知抬眸问他：“骑机车？”

        玻璃杯里的温已经变冷，凉顺着胃里，刺激着程知回过神。

        林冬序去拿了手机，找他当年在万圣节拍来的照片给程知看。

        “医生说他得胃癌，有很大原因是他喝酒太多，烟太凶，”林冬序语气无奈：“当年我家公司陷危机，差破产，是我爸挽救回来的，中国人谈生意你应该也知，大多都在饭桌酒桌上谈成的，一个又一个酒局，为了救公司，他只能拼了命地喝酒，烟也避免不了，而且我爸因为公司的事焦烂额，心烦躁，所以那段时间他烟也特别凶，后来公司起死回生，但是他垮了，发现胃癌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没法救，只能化疗，尽可能延长寿命，但是，很痛苦。”

        林冬序没有异议，答应：“成。”

        林冬序沉片刻，突然提议：“或许……我骑机车带你去商场？”

        林冬序正在喝压往上翻用的恶心，听到她的惊叫，便问：“怎么了？”

        “也是，”林冬序轻易被她说服，“那就把这项舍掉吧。”

        她很想说，可是你又没有烟酗酒。

        怪不得他宁愿安静等死都不去医院治疗。

        “呀！”程知低声惊呼了。

        林冬序沉了片刻，像在组织词汇，然后才告诉程知：“我父亲就是胃癌去世。”

        而现在，胃癌再一次降临，落到了他上。

        “会啊，”他轻勾起嘴角，“我扮过剪刀手德华。”

        程知怎么都没料到，林冬序的父亲就是胃癌去世的。

        “好，”他笑，“听你安排。”

        林冬序像是回想起了非常黑暗的记忆，声音都变得很淡，“吃不东西，吃了就吐，严重脱发，闷气短，就连睡觉时都在浑发抖。”

        “明天行吗？”程知边询问边抬，“这样的话……”

        林冬序佯装镇定地回她：“好。”

        说着，她就在“打一次架”这几个字后面画了个叉。

        “天呐！”程知瞬间睁大杏，她吃惊又好奇：“还有没有照片？我想看看。”

        但，诱发胃癌的因素也不只烟酗酒这一。

        他就吧台的另一侧略微往前倾，用手托着腮，歪瞅她，俊朗的眉宇间着淡笑。

        程知轻眨了眨，如实告知他：“再过几天就是我父母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了，我还没给他们买礼。”

        她很快平复好绪，煞有介事：“打架去掉，你没机会了。”

        她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往说：“这样的话，要是明天没买到合适的礼，还有时间继续选。”

        程知怔愣住，“啊……”

知有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克制？”

        她低着，认真地用钢笔在本上勾划。

        她问林冬序：“你在国外会过万圣节吗？比如换装舞会之类的。”

        林冬序哭笑不得，“你好霸，不应该尽量满足我吗？”

        她清透的眸猝不及防和他温柔的目光相撞，程知左腔里的心脏顿时漏半拍。

        “我记得有条路特别适合骑机车，就是那个……环湖公路！风景很，到时候可以先去那边骑机车兜兜风，然后再去商场。”

        “这妆也太真了，还有这剪刀手，”程知由衷夸赞：“简直传神！”

        她真好看。

        他命太好，又太不好。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钻来，落了一地的明亮温。

        他心想。

        “诶？”程知讶异，然后就笑起来，欣然应允：“好啊！”

        除去打架，剩的几个，纹纹打耳他怕疼，极限运动也考验胆量，还有意外丧命的风险，演唱会需要再等等，最后也就只有“骑机车”这项可实现。

        定好一项要完成的遗愿清单，程知在拿起手机要退日历件时，随说：“月底就是万圣夜了诶！”

        程知理直气壮地回他：“万一伤到你怎么办？而且你不是怕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