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谢谢您, 您回去休息吧。”
“祁岸,你一个人能行吗?”路阿姨看了看时间, 已经一了。她是宿, 晚间是需要守在宿舍楼的。
祁岸抿了抿唇,从兜里拿了那支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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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可以的,今晚谢谢您了。”祁岸再次说了一遍,这一次话音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
他眉目间蕴着淡淡的病气,但是脸上神倒还算清明镇定,看上去除了脸颊的红,似乎也不太严重。
所以当看到赵光明回来时,路阿姨立即就把祁岸生病住院这事儿给他说了。
不但如此,还反反复复的,看着更加严重了。
病床上的青年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哑的回了一句。
很可笑不是吗?
长久的沉默在病房中蔓延,就像是窗外郁的黑暗一般,只要他关掉灯,它便会一的蚕所有残余的光亮。
待她一走,病房里霎时便完全安静了来。
很累,也很疼,可祁岸之前尚有些模糊的神智在这一刻却已经变得无比清明了。他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墙,偏朝漆黑的窗外看去,意识清醒无比。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拨通那个号码。
个病人。这间不小的病房里, 也只有祁岸一个病人。
他没有打错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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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医生之前的话还犹在耳,路阿姨怕是还真以为他没什么大事。
“你怎么病得都住院了?”赵光明早上回来,就得知了自己室友半夜发烧住院的消息。他放东西,就赶来了校医院,路上顺便买了几个苹果。
病房里便只剩了路阿姨和祁岸两个人。
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整个世界仿佛便只剩了他一个人。
就好比,他神识清明的走营业厅办了新的电话卡一样。
护士来给祁岸挂上了, 叮嘱了几句, 便离开了。
国庆结束,学校里再次闹了起来。
祁岸绷紧了颌,半晌,他重新拿了手机。
扔掉,捡起来,再扔掉……直至现在,他竟然还留着它。
明明已经是被她扔掉的东西,明明说好不回,可是那晚,当她离开后,他竟然还是像个傻一般把它找了回来。
医生说过祁岸只要退烧了,今天就可以院,但很可惜,一夜过去,祁岸的烧还没有完全退去。
明明只是喜而已,他该一忘了她的,可是……为什么她的模样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呢?
“行,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事就叫医生。”路阿姨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转离开了病房。
留着她已经丢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