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别的,沈伯文也不可能去主动问她,你是不是发现了我哪里不对,也只好装作平静地应了来。
周氏目送他们离开,逐渐收回视线,垂眸,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方才相公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买的那一幕。
沈伯文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神,才想起来原来“延益”是原主的表字,看来这是碰上原主的熟人了。
如此才作罢。
长源县地江南一带,如今虽然刚了冬,温度倒也不甚低。行人目光所及之的几棵枇杷树,依旧郁郁葱葱,亭亭如盖。
沈伯文随着他的话又往屋檐外瞧了一,雨似乎变小了儿,发自心地应:“确实,早知门时就带把伞了。”
沈伯文刚辞别了弟弟,难得能独一会儿,心正好。
乡间的土路不太稳当,驴车走在上面不是一般的颠簸,等到了镇上,沈伯文只觉得自己浑上都要散架了。
只是就在原主第三次落榜的那次乡试中,邵文焕却考中了举人。
他刚穿过青石板铺就的长街,空中就淅淅沥沥地起小雨来,放瞧去,但见雨雾如青烟一般朦胧,低一看,上已经被打湿了不少。无奈之,只好匆匆忙忙地找了间茶铺躲雨。
周氏想不个所以然来,不由摇了摇,怀着这样的疑惑,她慢慢走回屋里。
不怪她忽然觉得诧异,成亲这几年,他们夫妻二人之间一向是相敬如宾的,相公待她虽然尊重,但像刚才那种小事也询问自己的况,那样的细心贴,却是一回。
虽然邵哲考上了举人,不过他们所在的那家书院的先生教书平很,曾经也是教过一位士的,因而邵哲如今还在书院读书。
一个风得意,一个大病在家,就算不是于主观原因,种种客观因素,二者来往的便逐渐少了。
他自幼长在大西北,从未受过江南的风土人,如今立在白墙青瓦之,望着雨滴答着从廊檐落,倒真是觉得自古那些描写江南的诗句,在如此景之,都不算夸大其词了。
只是天公却不作。
“哦,好,知了。”
刚了驴车,沈叔常就开招呼。
说完又转过看了看边的邵哲,只见他一石青的长袍都被雨打湿了,看起来比自己狼狈多了,不由得问:“文焕兄这是要上哪儿去,书院已经散馆了吗?”
茶馆里来躲雨的人不少,邵哲经过了好几个人,才走到沈伯文边,不由得松了气,才:“这雨,还真是说就,一儿预兆都没有。”
随即便换了外穿的衣裳,同沈叔常他们一家在大门会合,一块儿坐上驴车,往镇上的方向去了。
正看得神,旁忽然传来一男声,语气中透着熟稔:“延益,这么巧啊。”
恢复如常,淡定地开:“要是顺路的话,去如意布庄帮我买几尺松江布吧,绣帕用。”
从原主的记忆中来看,在书院的时候,邵哲与原主的关系算是不错,学问相当,又来自同一个小镇。先前原主病着的时候,邵文焕也来看过他好几次,还给原主带了不少试题和他自己请教了先生后的答卷。
他又回想了一原主平时与同窗说话的样,顿了顿,便朝邵哲客气地拱了拱手,:“文焕兄,好久不见。”
沈伯文了然,自己这位同窗的家庭条件比起沈
循声望过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帘,原来是原主在书院的同窗邵哲。
“大哥,去坐坐吧。”
沈伯文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也还有事儿。”
不过邵哲为人谦逊,中举也并没有影响到跟原主之间的交。
难不成这人病了一遭,也变得温和了吗?
邵哲一边从袖中取手巾,着上上的雨,一边空解了沈伯文的疑惑:“并无,距离散馆还有一段时间,我今天过来镇上,是打算去长垣书坊接几本书抄,延益你呢?”
第六章
着倒不是说他自己对这人熟悉,主要是邵哲在原主记忆中现过许多次,所以他一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