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顿住了，为了掩饰尴尬，清咳了两声，才继续：“那怎么本官没听到韩辑重新朝为官的消息？”

        孔建安不由得脱而。

        赵勤却没有笑，面上神反而还严肃了几分，“他的授业恩师，是韩辑，韩先生。”

        但是他知孔建安说的都是实话。

        看来自家大人只不过是面上糊涂，心里倒是门清儿。

        这位的仕途，突一个“混”字。

        “这个学生便不得而知了。”

        赵勤老老实实地。

        举人，补了个县令的官儿，熬了许久，才终于熬到了如今同知的位置。

        位于兴化府东城的同知府之中，孔知府中方才所说的黄林，也就是黄同知。

        话题的重，自然也是沈伯文这位即将到来的兴化府通判。

        在听到沈伯文已经过杭州府的乡试主考官之后，他的眉便皱得死紧，像是能夹死苍蝇。

        赵勤心中一凛。

        这位大人无大志，正儿八经地考上了士之后，就以混日为前途，外放时也一向都是萧规曹随，没过什么实事儿，也没过什么岔，不会特意去鱼百姓，但也没闲到专门当个包青天。

        赵勤无语。

        “大人说得是。”

        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开了，语气中带着疑问：“真是那个韩辑？”

        “那还厉害的啊。”

        黄林跟胖胖的孔建安完全是两种风格，但却比孔建安更像个读书人，他形削瘦，面容严肃，已经蓄须已久，修得极为用心，上的官服很是合，说话也慢条斯理，声音清楚。

        黄林闭了闭睛，复又睁开，虽然没有冷笑一声，但话中意味却不怎么友好：“三十岁的乡试主考官，可真是简在帝心，年轻有为，令人艳羡啊。”

        然而，相较于正儿八经两榜士的孔建安，黄林却只是个举人。

        不过这些消息对孔建安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终于从摇椅上坐直了，想了半天，才：“既然他是韩辑的弟，那得了陛的青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至于这个沈延益本，自己本事应当也不赖，如若不然，也不会刚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就被升到了一府通判。”

        正当赵勤想着自己带来的消息也说完了，要不要先行告退的时候，就听见摇椅中已经阖上双，又优哉游哉晃了起来的孔大人，小声地了句：“就算是慌，也轮不到本官，该他黄林慌才是……”

        他话音落，孔建安面上残存的笑意顿时凝固了。

个消息倒是让孔建安来了神：“这沈伯文，难不成也是自什么我没听过的世家不成？”

        “此话当真？”

        赵勤了，又：“的确是那一位，听说沈伯文就是他在广陵府收的弟，只教了一年，便从一个乡试落榜三次的举，成了解元。”

        “大人明鉴，学生并非胡说八。”

        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只不过是又问了一遍。

        赵勤摇了摇，“并非如此，甚至他还只是个乡野的农家。”

        赵勤能打听到的那些消息，黄林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脉和法能打听到。

        也在跟自己的幕僚议事。

        孔建安说完这番话，却又重新躺了，甚至还闭上了，中：“不谁来当这个通判，跟本官又有什么关系呢？本官也不过是想混混日，早儿从这个破地方调走罢了。”

        ……

        孔建安闻言就笑了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个不停。

        幕僚当即称是。

        “农家！”

        笑罢之后，他才：“这就是你说的大有来？赵勤啊，你是不是被这兴化的太阳晒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