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片刻,门候着的丫鬟上跑了来,看见霜娘的模样,登时倒一凉气。
被扯得疼痛无比,然而霜娘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秦镇盯着她看了半晌,骤然松手,她重新跌坐在地。
“娘!”
“话说你那个亲娘啊,去当了千大人的小妾,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没接济接济你
秦镇冷笑一声,扔一句话便踏了房门。
翌日,雨过天晴,倒是个好天气。
临走前,他问了问自家娘今日的安排,周如玉将怀里的霁哥儿放在地上,任他往院里跑,:“今个儿打算带着阿珠去看望雷老爷和金凤。”
金凤虽然人小,但却是个外柔刚的,颇有主意,她一贯不喜这个婶,村长家的孙也没少欺负她和阿爷,这人是她见了也不想打招呼的人,于是她索当没听到,端着盆就要经过。
隔村长家的婆娘正坐在树躲懒纳凉,不去地里活儿,看见金凤就一肚的气,也不知这家一老一小的,拜了什么菩萨佛祖,竟然碰上了通判大人问路,这倒是好了,看他们可怜,这才几天啊,通判夫人都来看过他们两三回了。
丫鬟当她是困倦了,想休息了,忙收了声,又忍不住了一鼻,替她将被盖好,才特意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走了去。
“相公放心。”
沈伯文了然,同她:“那几次跟着你们的人,小曹他们已经查来历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今日行,还是带着小曹他们为好。”
……
半晌后,霜娘又睁开了睛,一行清泪从中,她伸手,从枕面摸一条白绫布,定定地看了半晌,直到脸上的泪都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将之收好,重新放了回去。
丫鬟哭了许久,她半个字都没有说,只安静地闭上了。
金凤暗地里翻了个白,权当这人说话是在放屁,然后这人的一句话,就像是把她的脚钉在了原地一般,让她生生迈不半步。
周如玉了,答应了来。
“相公……”
她这么想着,嘴里就阴阳怪气起来:“金凤丫啊,去洗衣裳呢?”
“我快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轻飘飘的,仿佛被风一就会散了。
然后又连忙去用凉洗了块帕,轻轻地敷在自家娘被打的那半边脸上,一边敷,一边落泪,噎着:“娘,老爷怎么总是对您手这么重……”
晋江县,仙源村。
毕竟多一个人,就能多一番保障,她没有必要为了逞就不带护卫门,拿自己与阿珠的安危开玩笑。
“好,好霜娘,真是有骨气。”
丫鬟满都是心疼,小心翼翼地将霜娘扶到床上躺,在她后垫了个大引枕。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也不知这死丫有哪儿讨了官夫人的心,自家二妞怎么就没碰见这样的好事儿。
金凤正费力地端着盆门,正准备去河边洗衣裳。
不料她不搭理村长媳妇儿,村长媳妇儿却偏偏要来招惹她。
“瞧这小板,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呢,就要活儿。”
霜娘靠在引枕上,神木然,好似是在看着的烟青帐,又好像没有。
他话音刚落,霜娘便不自觉地瑟缩了一。
秦镇气得笑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本两日后我本来想用红娘招待黄大人的,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换成你吧。”
“希望到时候你的骨还有这么。”
沈伯文今日照常同家人们一用过早饭之后,便准备去衙门上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