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渠婉也拿不准，究竟要不要把方才听到的消息告诉周如玉了，若是听到沈伯文受了刑，岂不是给如玉本就脆弱的心上雪上加霜。

        他没有思量多久，便直接：“暂且先不要说了，她现在也不去诏狱，知这件事也不过是平白忧心，等我这边的消息，若是有机会能把她送去探监，再告诉她也不迟。”

        “至于邵哲……”韩辑摇了摇：“他心底纯善

        窗边挂着的鸟笼中，一只鹦鹉正在昏昏睡，差儿从杆上掉来。

        两杯清茶被送上来，人悄无声息地又退了去，并且合上了门，安静地守在外面。

        谢阁老端起茶盏，低饮了一，神平静地问：“这件事，不告诉你的两个弟吗？”

        褚彦文不由得安她：“在这件事被调查清楚之前，他应该命无碍，一顿杀威棒许是免不了的，放心吧，里面的人给他上了药。”

        褚彦文摇了摇，“不行，那边了命令，谁都不能去探望沈伯文。”

        渠婉一时之间没有听清，他沉着气又问了一遍。

        “果然还得是你韩伯言，即便离了陛这么久，还是能懂他的心思。”

        渠婉想到自己见过沈伯文的那几次，便知这人是个典型的读书人，若是一个扛不住人没了，如玉可怎么办。

        “说吧，你认识的人都打探到什么了？”

        褚彦文也没想到她上来就直接谈正事，脸黑了一瞬，不过思及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主动再次来寻自己，又心平气和了，开：“诏狱之中，比以往的时候要得更严，我那朋友并没有被安排去值守，便寻了个狱卒，给了他儿好，打听了一番。”

        说完就在心里暗骂一声，沈延益着小，居然在事之前把自己瞒得死死的！

己上带着度的视线，将心思放在他带来的消息上。

        他沉了气，才继续：“那狱卒说，沈延益应当是挨了棍和刑讯，他看见的时候，沈延益整个人都趴在最里面那间牢房的地上，穿的还是被抓当天的衣裳，是一件石青的直缀，但是已经变得血迹斑驳。”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果不其然看见渠婉稍稍坐直了。

        想到朋友告诉自己的消息，他也不由得心糟糕起来，他与沈延益的交并不深，但起码也有同去杭州主持乡试的经历，关系也并不能算差，可如今，那个温文儒雅，风光霁月的人却在暗无天日的诏狱之中……

        渠婉不由得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面也有儿发白。

        渠婉听罢，缓缓地了，：“也只能这样了。”

        ……

        此话说罢，他们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来，心深觉这件事怕是不简单。

        她蹙起眉，褚彦文不由得问：“你在想什么？”

        “可……可他不是个文官吗，真的能扛过去吗？”

        他对面之人低着，正在自己与自己棋，闻言便也不抬地：“你我都明白，知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误了陛与延益的事。”

        谢府，书房。

        谢阁老“嗯”了一声，也：“你这个大弟，的确不错。”

        渠婉这才将自己方才所想，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说完之后，褚彦文的面似是好了一星半。

        谢阁老放茶盏，玩笑了一句。

        也就是认同他方才的话了。

        她神担忧，不由得问：“能不能安排如玉去见他一面？”

        对面之人，也就是韩辑，没好气地把手中的棋随意地放了个位置，并不针对谢阁老方才这句话什么回应，反而接着上一个话题继续：“陆翌心思捷，恐怕已经猜到什么了，现估计只是合我们，一副打听消息和想要调查真相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