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里没有灯,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只隐隐瞧见一片空的影。
“你不早说!害得人家警察叔叔浪费警力!”谷睿赶紧拨了电话,跟对方解释这边是有误会,不用警了。
“那我先走了啊,”谷睿随手把她的伞拿走了:“有事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还有啊,阿姨不在你自己小心儿,门锁好了。待会儿我走了你来把门反锁上。”
“差了。”
谷睿比徐未然大了两岁,之前也在这个小区住着。两个人从初中开始就认识,每天一起上学。后来谷睿家发了迹,搬去了条件更好的小区。
徐未然洗了澡,换了衣服。在床上躺了会儿,睛无意识地睁着,被卧室灯刺得有些疼。
徐未然全都被雨淋得湿透,发湿哒哒地贴在背上。
她直接了自己屋,关上门。
“到底是怎么了?真有小偷来了?你别说你是去追小偷了?”谷睿拿了条燥的巾给她:“你怎么这么胆大啊,钱丢了就丢了,又不是不能挣回来。可命要是没了那还得了!你先去洗澡吧,你看你这样,简直跟个落汤鸡似的。”
“你什么去了?”谷睿担心得不行:“我见你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门又开着,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是遭抢了,吓得我报了警。”
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泼天的大雨里依旧没有冲散。
徐未然平复了心,尽量把事往好的方向想。母亲说了只是去外地差,又不是不回来了,担心什么呢。她一个人又不是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都这么大了还要依赖父母。
谷睿把她往洗手间的方向推:“你快儿啊,我打了110,警察很快就来了。”
“你没带伞啊?”谷睿把书包给她拿来,打开看了看,从里面翻一把折叠伞:“这不是有吗?为什么不用?徐未然,你是不是傻啦?”
挂了电话,他把伞往桌上一搁:“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伞不知打,你拍苦片啊?”
“以后吧,今天还有卷要写。”
徐未然沿原路返回去,在快到那条昏暗的小巷时停了来。
徐未然从屋里回他:“知了。”
“你打110什么,”还好,她已经能很平静地对话了:“我忘了锁门而已,家里也没有小偷。你现在把电话打回去,让警察不用来了。”
“差?商场导购员什么差?”
“这小丫,怎么奇奇怪怪的。”谷睿嘟囔了句,拿着伞离开。
徐未然上学早,跟谷睿一样已经上了三。可分班后两人到了不同的班级,因为学业重,谷睿很久没来看过她。今天好不容易空过来,没想到会瞧见这样的一幕。
谷睿见她心不好,紧追不舍:“怎么了?相阿姨呢,她怎么不在家?”
过去有几分钟,她去把门反
“想找你吃饭啊。在学校一个月都碰不见一次,我再不来你是不是都要把我这个大哥给忘了?”
徐未然的表僵了,很快又恢复正常。因为现在的心实在不想再跟谷睿说什么,往门示意了:“你先回去吧。要是没带伞拿我的就好。”
“忘了自己带的有。”徐未然敷衍过去,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刚才那些人已经全都不见了。
徐未然回了家。谷睿正在她家门等她,见她回来后猛地松了气。
大雨冲刷着路面,沿着巷一路涌。雨笔直而来,绕过她脚边继续往前淌。
开云层,噼噼啪啪往掉。路灯次第亮起,照一片连绵不停的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