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涵静静坐在属于她的营帐中,透过开的窗看着那一轮斜阳,金红的余晖映照在她底,像一抹即将燃尽的炭火。
南岭松在后直着嗓喊,“一会儿冷月门那边儿合籍典礼就该开始了,师尊说咱们都得到场,你这会儿可别跑远了!”
事到如今他也被勾起了兴致,想看看盛秋能凭一己之力到何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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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想认命。
若她失败,会不会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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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天音忽然笑了,松开手,“我说了,只是提醒,你要想就去。”
无聊了三千年,如今又被生生捆在一人旁,能有些乐看也不错。总归有他在,不会叫这女人丢了命就是。
“秦家的女人什么都能拥有,唯一不能有的就是。”
盛秋没回话,只背抬手冲后方招了招,随即加快步伐,两人背影很快消失在林荫路上。
这就是她的命。
“哦哦对对对,你看我这张嘴!”
这是她及笄那年,娘亲手送的,当时满怀欣喜与羞怯接过嫁衣的她,还不知这一抹殷红背地后里代表着什么。
乱天音冲南岭松温婉一笑,“放心吧二师兄,我不在意的。”
盛秋回望着近在咫尺的乱天音,“你要拦我吗?”
“跟我走。”
“我确定。”
兄王如安赶紧声制止,“二哥,弟妹在呢,你克制儿。”
盛秋却没心思跟师兄两个继续闲聊,她扯着乱天音胳膊绕开两人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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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天音看着盛秋的睛――从他的中看到的,是一双清透而决绝的眸,琉璃似的发着光。
若她成功,又将如何面对秦月霜的怒火?
南岭松立刻抬手在自己脸颊上拍了两,接着冲乱天音,“弟妹,我这人就是满嘴不着调,刚才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这就是你我的命。”
盛秋一路扯着乱天音来到冷月门营地外围,当她准备潜其中时,手腕忽然被乱天音反攥住。
她既不想将那个惊鸿一瞥的少年拉泥潭,也不想因为自己平白害一个无辜之人的命。余晖一自营帐离去,秦雨涵攥了攥有些微凉的手,探手去袖摸索。
“小七你去哪儿啊?”
“于于理我都该劝你一句,这个窟窿就算不用吴天来堵,也早晚会是别人。”
“不。”
夕阳一没远的地平线。
乱天音手一抬,将盛秋拉到自己近前低语,“你确定还要趟这趟浑?”
在她手边,放着一件大红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