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她微微一俯,“现在就为您呈上‘失去你的世界’。”
“我与他告别时,天上的月亮也是这样。”
这些年,凭借一手的医术与超的药调丹造诣,唐巧篱在整个昆吾名声鹊起,每日里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这当中有些是想来求医问药的,也有的,却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
“你也说啦,门中那么多妹不乐意找男人,我就不能这样吗?”
“没有啦。”
唐巧篱小心翼翼将采挖好的绘叶参放木盒,“虽然他们都说盛秋哥哥死了,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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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闻言叹气,“小没良心的,我不说他的名字还不是怕你伤心。”
虽然她的确从未有一天忘记过他。
“什么那个人啊。”
苏月明抬灌了一酒,“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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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加辞秋的第十个年,曾经一笑起来颊边便有两个浅浅梨涡的少女,如今落得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了。
唐巧篱哭笑不得,“三师,我真没有伤心,也没有走不来,生死无常,自踏医修一脉,我对这四个字会得比谁都深刻,我不想接受那些人追求,只是因为不想,并非因为心中牵念盛秋哥哥。”
三师叹息,“阿巧,虽然我也不是想着你相看男人――门中不愿意找男人的妹多了去了,倒也不缺你这一个,可我就是不想你一直走不来。”
但她对这些追求者却看都不看,统统拒了。
“阿巧。”
或许因为,它总是照耀在西荒一望无垠的荒漠中。
与她结伴来采药的三师平日里与她最亲近,这会儿正在一旁采红绒草,“我听闻昨儿你又拒了一个旭日宗的修士?师问句话,你别嫌,你是不是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人呢?”
年少则慕少艾,以唐巧篱这样的资质与姿容,拥有为数众多的追求者也不算稀奇。
“我没有伤心。”
唐巧篱抬起握着药锄的手,用手背抹去快要淌中的汗,而后继续专心致志采挖着前的绘叶参。
西荒的月亮,较之昆吾,总是多了一分寂寥凄清的味。
夏蝉声声,在山间林中不住回,噪耳得很。
但不忘记,并非不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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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巧篱冲三师甜甜一笑,“走啦走啦,到前那片林看看去。”
盛秋是在八年前自西昆吾失踪的,后来葬剑封刀门传消息,说他殁在了北溟,这消息一来,昆吾不知多了多少伤心人。
“不是说他本命元魂牌都碎了?”
唐巧篱听得直笑,“盛秋哥哥又不是没有名字,还说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