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娟气鼓鼓地把给娘家的礼递去，叮嘱：“先去大舅家然后去二舅家，这一袋东西是孝敬你外爷的。”

        看到女儿空着手，她探歪去看女儿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睛问：“你空手啊？”

        吃完饭才七，张桂娟开始整理去拜年的东西。

        李永乐讲的太兴没听见叫她，等小姨拉拉她胳膊了才惊觉。

        李永乐觉得这事得给她别过劲来，“妈你看啊，二舅家的表哥没结婚不用拎东西来我们家拜年，大姑家的二丽大丽没结婚也不同拎东西拜年，对吧？”

        “今天都是贵客，哪能让你们动手呢，大嫂跟我能忙的过来，再讲你大哥还帮着烧火，凉菜荤菜都是早准备好的，就是炒菜的事，快的很。”

        “你不要胡扯！哪个有东西拿还嫌多的。”

        “你来，我有事要跟你讲。”

        张桂娟气的想打人，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店门都关的。

        午饭要敬外爷和长辈们酒，还是白酒，脑袋晕乎乎的，偏大舅妈在耳边一直自说自话个没完。

        两母女互相瞪着。

        初二回娘家，张桂娟留家饭招待回门的小姑们，而李永乐和李龙代表李家去二舅家吃饭。

        侧耳听到女儿竟然在打听打工好不好玩，猛地把转过来盯着小辈们。

        大年初一上午就是在满村弥漫着硫磺硝的味里提着礼给长辈们拜年，又去族里亲戚家空手拜年说吉祥话，坐在人家里抓一把瓜喝半杯茶叶话家常。

        李永乐胳膊被拉住，大舅妈一脸故事地说：有个好事找你。

        第24章

        这么和气客气的张家亲戚们，在外爷死后再也没聚过，表亲们哪怕在镇上遇到也只是短暂打个招呼，一辈的女不认识了……

        张家年年都要开两桌饭菜才行，两个舅妈忙着饭洗菜，回门的姑们要给嫂打手，被客气地推到堂屋去喝茶。

        这时候的小姨夫还没换人，站在人群中斯文气质还是那么明显，慢条斯理地跟人聊天聊钓鱼的乐趣……

        “那怎么行呢，之前我不懂事拎东西去拜年这是打我大姑和二舅他们的脸呢，他们没准心里想这是提醒他们还是想嘛。”

        午是大人们的麻将时间，李永乐和李龙也去和表亲们斗地主娱乐。

        大姨妈一副妇女会主任架势，说话就要挥挥壮的手臂，大姨父也是同款的胖团……

        “这是我们准备的，你过年不准备啊！”

        好像闹会永远的去，一切都这么团结喜庆，邻居们没有不羡慕张家的，不时有人在院门探看看，声打趣几句…

        一小女生想听北京，李永乐肯定捡有趣的说，一个讲的乐趣横飞，一个听得憧憬期盼…

        大舅妈的儿媳张红梅最会来事，起袖豪气地说，“今天就只张家的媳妇事，你们一年忙到就初二回娘家能歇歇，难得当回客，捧手等吃就行了。”

        李永乐疑惑地跟着小姨了房间，只见小姨把门虚掩了，悄声说：“你要把在北京打工讲的苦，要又惨又可怜才行！”见外甥女不懂，恨恨地她脑袋：“你不讲惨，万一想去北京打工怎么办？她是城里长大的孩单纯的很，哪能像你们这样去打工。”

        小姨是张家最息的正众星捧月地被围着，脸上带着笑听妹们诉说自家的大事小让她帮拿个主意。

        “我不哦，反正我现在要跟表妹们一样，我不能搞特殊，反正我今年没买东西，送年礼的事等将来我结婚了再讲。”

        姨妈和姨娘们假意推让一番，嘴里玩笑说：那就麻烦你们这些当媳妇的了，我们就厚坐等吃现成的了。

        女眷们坐在院里枯藤的条凳上聊天等吃饭……男人们站在一边聊天寒暄互相递烟谦让……孩们在旁边追来闹去……

        又说：赶紧回来再把你大姑家和家东西送了！

        李龙等着不赖烦了，没好气地问：“可好了，到底去不去？”

        嫁在邻村的二姨还是那么拘谨，连带着年纪偏大的二姨父也蹲在一边仰望着妻族的亲戚们，时不时地怕自己挡，站起来又蹲，陪着一脸憨笑……

        当女儿的轻飘飘来一句：既然你为我面着想，反正家里这么多年礼你拿一份算我名义送的呗，反正你们年礼都是串来串去，最后还是一对一的。

        她训斥女儿这样是不懂事的!

        “你也没问我呀。”

省的费事。”

        她悔恨自己昨晚嘛不上心确认这事，就说奇怪没看到女儿摆东西来……

        张家的三个姨这天都要拖家带地回来给老爹拜年，大舅一家也来二舅家吃饭。

        “你二表哥还在读书拎什么东西啊，你大姑那人抠死了，我们不能跟他们学。”

        一顿闹的团聚饭吃完，姨父们被安排去打牌；二舅陪着小姨父去湖里钓鱼，各有各的玩去。

        喃喃自语：这是大哥家的这是二哥家的这是老的这是老太婆的这是兰英家的……

        李永乐：……

        李永乐说：“你们不是准备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