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不用住神病院了不是。

        ……不，与其说是坐直，不如说，他的像是被一无形的力量给“直”的。病瘦的躯微微颤抖着，一双睛则完全放空，像是在看屏幕，又像是在透过面前的屏幕，看向无尽的虚空。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抬起。开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会议室采光很好，温的阳光铺了大半张桌面。没人监督，徐徒然当然没耐心在那儿翻书，坐了没一会儿就起来溜达，站在落地窗前朝外望。

        所谓风轮转，时至今日，她终于也会到了一把“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的微妙心。

        “菲菲？”他低声轻唤，“是你‘预见’到了什么吗？”

        她迟疑了一，抬起手来，刚准备回应，更让她不解的一幕现了。

        这次的窗帘拉得很严实。人也好，右手也好，全被完全挡住。

        而在他怔住的同时，他的右手还在很开心地挥动着……说不的违和。

        青年：……

        可以可以。长见识了。

        大有一副“你要再敢敲我就跟你急”的架势。

        她看到了一只挥舞的手。

        *

        原本在放空状态的青年一回过神来，看了电脑屏幕，哭笑不得的神。

        那手位于对面五楼最里侧的窗后面，从只拉了一半的窗帘后面探来，挥舞的动作相当大。在徐徒然看过去后，舞得更是兴奋夸张。

        也因此，徐徒然这回都没带什么行李，大件全放在了梅花公寓，助理会过去取；而惯例的“新人住”环节也因此取消，变成了杨不弃带着她到参观。

        同一时间，对面五楼。最里侧的房间。

        “别闹了。有工作。这边有新人需要鉴定呢。”

        从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对面另一栋的窗。不知为何，对面大分的窗都正被窗帘遮掩着。她漫不经心地顺着看过去，视线忽然一顿。

        是在和我打招呼吗？

        【能力倾向：混乱、野兽、天灾、秩……】

        “……”青年垂眸，思索片刻，神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在嘛？跟我闹脾气？”

        “你这是在什么呀？一会儿没注意你就乱来，吓到人怎么办？”

        【姓名：徐徒然。】

        徐徒然：……我可谢谢您嘞。

        他低看向自己的右手，后者索直接张开五指，整个儿趴在了键盘上。

        【素质：疯兔、白雪王后。】

        青年低声笑了，调整了一位置，用左手打开了面前的电脑。

        最后一个字尚未打完，原本安静趴在一旁的右手突然起，自说自话地蹦到删除键上，哒哒哒几，就将他刚才敲的容删掉大半。

        右手没有回应，只安安静静趴在桌上，手指都往里收着，像只蜷起四肢的猫。

        可惜没参观多久，他就被人因事叫走了。徐徒然被暂时安置在了一个空的会议室里，旁边是一本厚厚的新人守则。用杨不弃的话说，是“怕她无聊，给她看着解闷的”。

        理说，新人最好是先在疗养院住一阵的。不过徐徒然没这么打算――和“神疗养院”这个名字无关，她从一开始就准备另找住。她边还有新购的一堆灵异用品，住在能力者堆里，只怕不合适。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疗养院”吗？

        趴在键盘上的右手再次自己动起来，灵活地了几，屏幕上呈现一行字。

        那只正在拼命朝着徐徒然挥动的手，就是他的。可奇怪的是，他在看到徐徒然后，明显怔了一。

        刚抬起手准备回应的徐徒然：“……”

        原本半遮半掩的窗帘被完全拉开，了坐在窗后面的人。那是个形容消瘦的男人，留着半长不长的发，面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不会在意那立在深的楼群，以及其中来来往往的人们。

        青年放拉着窗帘的左手，叹了气，转看向自己的右手：

        【年龄：十九。】

        ……？

        他又抬起左手，想要撤销删除，结果容刚刚还原，又被右手二话不说删了个净。

        跟着就见他朝自己的右手看了一，摇了摇，当着徐徒然的面，再度拉起了窗帘。

        徐徒然：……？

        还好，昨天她麻烦助理办理退租和找新住时，助理主动问了她接来的活动范围。徐徒然这才知，自己家在同城居然正好有房产――是记在她便宜养兄的名的，不过徐徒然随时可以搬过去住，距离慈济院也不远。

        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说着，熟练地从数据库里找到了新提交的新人资料，旋即坐直了。

        他好声好气：“好啦，别闹。你喜对面那个女孩吗？我空了带你去和她玩好不好？现在是工作时间，杨不弃等着要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