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她就笑不来了。

        ――那脚步声从对面移开，竟是径自来到了她们的屋前。

        咚咚咚咚咚――“爸爸，开门。”

        “朱颜憔悴……”

        这次它一次都没念完，念到一半就默默闭了嘴。方醒有理由怀疑它是被自己尬到了。

        “林莱莱领刘去领和榴……开门。”

        方醒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发，又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你……”

        有敲门声响起，连着五，之后是平淡到僵的声音：

        方醒一怔，立刻锤起了床板。徐徒然却跟没听到一样，径自床，走到门前，转动门把，将门一拉――

        而在二十分钟后，方醒终于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徐徒然不解。

        “诶，对了。”就在此时，徐徒然忽然开，“再问你两个事啊。”

        她快速扫过前面几页，直接到宿舍篇，刚要开始看，方醒的手机闹铃忽然震了起来。

        黑暗的走廊声，有脚步声缓慢地响起。哪怕隔着门和距离，也那么清晰。

        “如果你半夜醒来，听见陌生的呼声或者梦话。不要去，装作没听见就是了。”

        咚咚咚咚咚――“爸爸，开门。”

        外面的声音重复了几次，似乎是念名字的人自己也觉得烦了，飘了几次后，默默放弃，转而念起另一人的名字：

        *

        “查寝？”徐徒然挑眉，“这么晚了？”

        ……明明同样是很离谱的场景，方醒却开始冒冷汗。

        *

        “这是校规里写的。理由我也说不太清楚。”方醒抿唇，“不过我前一个舍友，就是一次不小心，应错了门，被门外的人带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

        “……好的小徐。”方醒应着，目光却仍粘在她的牌上。

        “宿敲门必须五次以回应。迟开门或不开的话，会被记录。第二天要受惩罚。”方醒认真。

        徐徒然笑了笑，只说好奇，没有多答。

        方醒已经整个人都裹了被里，肩膀都在颤抖。

        她现在知，为什么当时宿阿姨叫门时，方醒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开门了。

        徐徒然来不及细看，方醒就赶紧捡要紧的和她说了――包括但不限于，躺在床上时不许说话；外面有人敲门，只能由被叫到名字的人去开，其他人不能床；如果是在熄灯状态，开门时不许开灯；每间宿舍必须保证有两张及以上的空床铺，且上面不许堆叠东西……

        “如果宿敲门时我睡着了，没开门，会怎样？”

        “哦……”徐徒然，“那如果我受罚，或是不小心开错了门，会影响到你吗？”

        “林莱莱领刘去领和榴。开门。”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其实之前，她嘴上说着相信，心里仍是打鼓。愿意相信，无非是因为在这种况，她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去信了。

        “只剩五分钟了。”方醒一起来，“快先收拾上床吧。等等就熄灯了，之后应该会有查寝……”

        ……不能开。

        “等等如果有人敲门喊你名字。你一定要数好。敲四的，说明外面是宿阿姨，可以开门；敲五的话，无论如何不要开。”

        方醒：……

        “……不会。”方醒奇怪，“你问这个什么？”

        一秒，房门被敲响。

        直到此刻，她看到了徐徒然牌上的名字。

        很奇怪，明明她和这家伙都还不熟悉。

        “你爹在呢。”她听到方传来徐徒然略显困倦的声音，“有何贵？”

        这什么奇葩名字啊……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声音，将埋了枕里。

        ……又或者，是否会轮到你。

        她听到了对面徐徒然铺上传来了起的动静。

        “呃，我姓徐。”徐徒然搔了搔脸，“叫我小徐就行。”

        那声音，有的是四声，有的是五声――这才是真正令人害怕的地方。明明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只有一人，可传过来的敲门声却有两种。而在那脚步停在你的门之前，你永远无法确定，轮到你的会是哪一种。

        方醒完全不敢睡着，只能瞪着睛，听着那脚步一靠近。听着来自其他门上的敲门声响起。

        底气，忽然就涌了上来。

        徐徒然：……

        “林莱莱领刘来……”

        查寝也并不是每间都查的。方醒紧紧拽着被角，直到听到那脚步声从自己门前走过，心悬着大石终于放了来。

        “林……林莱莱……开门。”

        了应门的规则外，宿舍其他奇葩的规则还有许多。

        她视线掠过徐徒然的牌，瞬间陷沉默。

        紧跟着，她听见那脚步似是停在对面。

        方醒一怔，跟着用力咬住唇。

        “我不确定，但据以往经验，大概率会有。”方醒认真，转爬上自己的床，想想又嘱咐：“对了，有一件事你千万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