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缓缓吐气，转看向副班长：“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了。”

        “铁老师，你问我是否清醒。我现在也想问你一句，你确定你现在的记忆，就是完全正确的吗？”

在空中调转了个方向，对着徐徒然奋笔疾书起来，笔迹潦草得似要飞起：

        杨不弃抿唇，默默将保温杯挪得离卫生委员更远了些。

        徐徒然：“……？”

        卫生委员陷了沉默。他深深看了杨不弃一，依靠在办公桌上，眉紧皱，似是正经历着烈的心挣扎。

        “……”卫生委员默了片刻，抓了抓本就没剩多少的发，“坦白说，这事我真不好说……我不认为你有说谎的必要，但这张规则纸确实是很早以前就在这儿的。它变故发生前就在了，你现在突然说它有问题……杨大娘，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我刚只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徐徒然克制地闭了闭，再度看向副班长：“副班，不好意思，这支笔它不太擅长数学相关。但它确实是全知倾向的，而且等级不低……”

        ……

        “而且你还记得你一开始的说法吗？你说这栋楼，很早之前就被它攻占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三楼会有那么多个‘安全区’？”

        ……果然。

        【不是，这姓艾的什么况？懂不懂规矩啊？教过数学很了不起吗？】

        “真、真、假、真、假、假、真。”

        杨不弃也不急。反正保温杯现在在他手上，他们也还没有行仪式――目前来看，一切都在可控制的范围之。

        笔仙之笔再次动了起来，在空中留新的字迹：【否。】

        她低声说着，威胁地晃了晃手里的银方盒，空中的钢笔气势顿时弱了来，默默往降了些许，不不愿地写小字：【真要答？我怀疑你们撑不到我数完的时候。】

        杨不弃举起了保温杯：“先献上血，再绘上图案。这种程比起能力者的自保措施，难不更像是召唤邪的仪式？”

        “我知这事对你来说很难相信。但这笔不会说谎。不信你可以再试试。”徐徒然见状，忙又补充，“而且……而且我实话告诉你，我有野兽倾向，对危险有很的预。我刚才在放杯时，明显觉不太对，所以才会拿笔仙之笔来验证……”

        虽然但是，大郎。

        但这事儿本，他必须得和卫生委员说清楚。如果他猜得没错，志学楼这边的能力者应该或多或少都被蒙蔽了，记忆了差错……他们已经照这张规则纸行动了多久？是否已经造成了某些糟糕的后果？

        同一时间，三楼另一间办公室。

        笔仙之笔在空中停顿两秒，缓缓书写答案：【是。】

        副班没有说话。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徐徒然见副班已经接受了设定，也不再迂回，转看向墙上那张规则纸。

        杨不弃放好杯，语气严肃：“铁老师，我以前也是过观测任务的，也去过其他的‘盒’。盒里有被邪完全占领的地方，这很正常，在危区里有安全自救，这也正常。但像这样，危区整整一层楼的办公室，都算安全区的――我真没见过。”

        “笔仙之笔，回答我。那张规则纸上的容，全是由人类写的吗？”

        “你的那支笔说，规则纸上的第五六七条，不可信任。”副班视线转到规则纸上，“可那纸上，一共只有六条规则。”

        徐徒然：“……”

        “……”

        笔仙之笔：【第五、六、七条。】

        ？这和我想得不一样啊。

        她眸中转过几分思索，神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你想通过它告诉我什么？”

        “……”

        徐徒然：“那些容对我们不利？”

        看着副班神再次微妙，她又赶紧问：【再问你，这张规则纸上的容，对我们是真的有利的吗？】

        *

        “我……我没有不信你。当然也没全信。这事我们可以先放一边。”副班说着，目光微沉，眉反而拧得更紧了些。

        “假设它没说谎……那第七条，到底是哪儿来的？”

        徐徒然：……

        “闭嘴，再哔哔我就拿方醒的卷糊你！”

        杨不弃快速扫过卫生委员递过来的几句话，不假思索地了几，闪电般判真假。抬眸对上卫生委员诧异的目光，心中又涌起几分无奈。

        “你现在总该信我了吧？”杨不弃一本正经，“那张规则纸上的容，真的有问题。”

        “我不是说它有问题，我是说其中最后两条有问题。”杨不弃再次调，“第六条说‘能救你的命’这句是谎言。而这两条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我才判定它们都不靠谱……话说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你给她用之前都不知给看使用说明的吗？太过分了！凭什么要我受这委屈？这像话吗？】

        “看来了。”副班望着空中那支笔，若有所思，“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我当老师时教的是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