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弃：“直到有一天，我听见天空传来巨大的响动。我睁开，看到天突然变得很亮。”

        杨不弃目光移动，落到徐徒然正扶着栏杆的、绒绒的前爪上。

        徐徒然：“于是我从……从不知哪里脱离，降落。我上很、，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发白发亮。”

        她目光无意中往纸上一瞟，动作忽然一顿。

        徐徒然冷静来，亦轻轻叹了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诶……没没脑的记忆，觉还是更像梦吧。说不定也是别人给‘设定’好的呢。”

        “等一。”他匆忙，“不对劲。我没有撕过这几页纸――”

        估计是挨打太疼了，顾不得其他了。

        杨不弃：“……”

        杨不弃默了一，试探地抬起手，往徐徒然的方向挪了些许，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反而落在更远的位置。

        “这纸上写的什么？”徐徒然同时，“看上去笔迹好乱。”

        “你看得到？”

        两人扶着栏杆，彼此对视一，陷了齐齐的沉默之中。

        因为幻觉的弱化，这行字徐徒然还是能看到的。她读完纸上的容，有些诧异地看了前的焦黑人影一，旋即笑了，轻轻。

        杨不弃惊讶地瞪大了，徐徒然已了声歉，又俯将掉落的几张纸捡起。

        徐徒然：“然后我就开始陨落，冲向方的土地。”

        “走吧，该回去了。”她拍拍焦黑人影的肩膀，顺势拉了他的胳膊。杨不弃顺着她的动作转了，背包里一个东西忽然落在地上。

        徐徒然一拍栏杆：“我觉很兴奋，我觉得我终于能开饭了！”

        杨不弃：“有什么东西落来了。一颗发光的东西。”

        “很可惜，我的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不梦到几次都是这样，再没有后续。”

        他惊讶地看向徐徒然，才浮上心的疑问瞬间被压了去：

        “于是，整个夜空都被照亮了。涸的大地上，忽然有了彩。我像只沉睡很多年的老乌，从地里爬起来，抖掉上的土，摇摇晃晃地朝着那颗星星掉落的地方走去。”杨不弃缓缓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随即颇为遗憾地叹了气。

        杨不弃望着她的“耳朵”，再次笑起来，这次的笑容，却是真正放松了不少。

        “肯定是小土狗又被罚了。它在被校规制裁时，幻觉都会暂时消失。”

        【你现在心好些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楼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啸――一秒，笼罩在两人周围的幻觉倏然消失。

        徐徒然还在眺望着远方，两只长长的兔耳朵从后面垂来，莫名显得有乖。

        杨不弃似懂非懂地，徐徒然已经蹲了：“你包包拉链没拉好？怎么本都掉……诶？！”

        因为本是敞开着正面向掉在地上的，徐徒然捡起时就习惯地拎着本的后脊将它拎起来。没想到随着这个动作，几张纸从本里飘了来。

        “……啊。”徐徒然莫名其妙，跟着突然反应过来，打开本就准备将这些纸夹回去，“如果是我不能看的东西的话……”

        他的手也在栏杆上，距离那只绒绒的兔爪，只有一的隙。

        杨不弃：“我突然到了一种喜悦。那是一颗星星。从黯淡很久的夜空里，掉了一颗星星，掉了我的怀里。”

        杨不弃望着忽然现在面前的人脸，不由一怔。徐徒然却是见怪不怪：

        同一时间，杨不弃跟着蹲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从包里拿纸笔，当着徐徒然的面在上面写字。

我要去个地方――我不知我要去哪儿，但我知，我一定要去个地方。然后占领那里，吞噬那里。让所有的生命都为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