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展品面有刻字。”徐徒然说着，将石矛放到地上，开始不断调整角度——那展品外表呈不规则状态，与地面并不完全贴合，仍存在些许空隙。那字就正写在这狭窄的空隙之中。

        “……”

        那祭坛整约有半个小篮球场大小，底铺着圆形的拼接石板，石板的四个角上各立着块约半人的石碑。石板中央，则是一个凸起的祭台，形状宛如半熟芝士，似是一大块石凿成。

        正在轻叩那层壳的徐徒然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活的？”

        ……而且会被大黑熊投放行刑场的，全是个能力较的可憎。换言之，爟级都只是起步，平均实力，只怕都在辉级左右。

        “果然，我的觉没有错。”他默了几秒，艰难声，“这层壳，和大黑熊上的血膜是一个东西。”

        这里用的石料，同样是石路与石矛的同款。不是石板、石碑还是祭台上，都有大片的波浪形花纹，然而不知是不是展馆光线太过晃的原因，徐徒然很难完整地

        “不，只是有活。而且活程度很低。”杨不弃连忙解释。徐徒然若有所思地了，又：“那么生命动方向指的是？”

        “？”徐徒然一怔，第一反应就是用手中石矛去戳了一。

        果然没戳动。

        “大手笔啊。”她忍不住啧了一声。因为血膜可以克制石矛，她本能地将血膜视为了某种好东西，甚至琢磨起要不要设法撬一块回去。却听杨不弃继续：

        她忍不住伸手遮了睛，杨不弃却似没什么觉，赶紧拉着她躲到了某个型庞大的展品后面。徐徒然缓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了这种炫目的视觉效果，刚睁开，便见杨不弃正伸手摸着一旁展品的红外壳，神凝重。

        和左右两个不同，这扇门没有连接走廊，一穿过去，目便是浩大的展馆——铺天盖地的红瞬间撞帘，光线在展品的表面跃折，晃得徐徒然一阵晕。

        只见那里，摆着一个祭坛。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个用石堆成的小小祭坛。

        本来还想等白熊来再行动的杨不弃不由一怔，略一迟疑，还是快步跟了过去。

        不知是为了追求隐蔽还是当时况所写，这字写的位置非常别扭，而且还是倒写的，字结构分崩离析。徐徒然废了好大的劲，总算辨认了那两个字。

        现在，它们都被堆在这里。成了一堆无知无识的祭品，用来供养某个存在的养料。

        “这里的怪尸，应该不止是被当展品用而已。”杨不弃低声，“我觉到了一些东西，但不是很真切……我需要再靠近些看看。”

        *

        “去坛。”她艰难地念那两个字，抬看向杨不弃，“什么意思？”

        而其中不少展品面，都被刻了类似“去坛”、“坛”、“坛”之类的话语。徐徒然不明所以地将这些都记来，直到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展馆中心。

        杨不弃茫然回望，轻轻摇了摇。

        展馆十分安静，因此，徐徒然可以轻松地捕捉到那只白熊的动静。他俩避开白熊的活动范围，抱着“来都来了，好歹把票钱赚回来”的想法，在展馆蹑手蹑脚地四走动，只觉自己仿佛置于一片由血琥珀构成的无边丛林。

        “而且，这层东西，它有自己的活，和生命动方向。”

        ……不是，等等，这么嚣张的吗？

        他微晃，脸苍白地将那节细枝收了回来，举目看向四周——只见四面八方，但凡目之所及之，无不摆满了包裹着怪尸首的巨大血琥珀，一看去，没有一千，也有数百。

        杨不弃不敢细想这个答案。光是试图猜测，就足够让他发麻。

        “对，它们在收力量，为了供养某个东西……某个很巨大的东西……”

        恰在此时，一旁徐徒然却轻轻“咦”了一声。

        “它们在收可憎尸的力量，然后将那些力量传递去。”杨不弃略一迟疑，微微侧过，从手腕中探一节柔的细枝，试探地到那层血壳上，脸变得更加难看。

        ——而能得到这些供养的家伙，又能成长到多大？

对于徐徒然“一怪三吃”的说法，他倒是有些别的思路——

        杨不弃连忙转：“怎么了？”

        “那就走呗。”徐徒然无所谓地说着，提起石矛，大剌剌地朝着那扇标明“通往展馆”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