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两只盘。庞贝罗正挟着腊与橄榄成的类似前菜的菜肴,旁边摆着装琥珀的随行杯。我在他对面坐后,他随即拿起一雪茄,这次似乎是新的,因为他用把奇怪的剪刀剪去前端,然后燃起一长的火柴烤起雪茄。
「坐。」
我将土司边撕成小块送中。没有柳橙汁就无法,而且还有微微的霉味。
庞贝罗说完离开后,我立刻将盘再仔仔细细地洗过一遍。
「那是一个叫『二丁目』的男人为了将它放在手枪上而磕的缺。明明手还扣着扳机,却自顾自地玩着那只盘。以前有一阵来的客人中常有这种没常识的家伙。那只盘上就曾堆满那家伙脑壳里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有脏并淋上果酱的鱼膘。为了纪念你差摔破它,这盘就给你当作专用的餐好了。」
我完全不知自己究竟毫不停歇地工作了多久的时间。在用甲板刷刷完厨房地板时,我手臂上的肌已经变得像蜷起来的虫般僵,于是接来只能在每每觉到极限时,往僵的肌拍打几,眠自己还可以继续去。等到打扫大厅与里面的厕所时,我的从背脊到尾骨就像被打了一生锈的钉,连弯个腰都没办法,而且每次伸展或弯起关节时,都能听到里发扭转瓦楞纸板般的声音。
我不发一语地盯着盘。
「好吃吗?」
「是的。」
将雪茄在火焰上转动炙烤的庞贝罗,边说话边吐一团棉花糖似的烟。
「这里也是?」
庞贝罗踏上黑磁砖铺成的地板,指着最里面隔间的桶。
「吃。」
「吃吧。」
庞贝罗站在客人用的厕所前面。这间店没有分男厕女厕,只有两个便斗与两间隔间。去后的右手边墙上有块「staff only」(员工专用)的标志和附上金属板的门板,门里的小房间里有我刚才冲澡的淋浴间。我本不用打扫,那里的每个角落就已经很净了,但即使是如此,我仍旧没想过要敷衍了事。
我边,边嚼着土司边。虽然我不觉得它好吃,也没觉到饿,却觉得我必须这么才能得到休息。
Ψ
庞贝罗不
在庞贝罗开说可以之前,我的手一直没伸向自己这边的盘。一想到上面或许曾经盛满不知名男的脑髓,我就没什么。幸好盘上面放的是四片看似笋的土司边,一旁则有装着柳橙汁的塑胶壶和装冰块、凝来的玻璃杯。
就连庞贝罗的声音从大厅越过柜台传来时也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本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因为我的大脑里已经连一滴糖都不剩。
不变的是,庞贝罗依旧像个亡灵般现又消失,让我完全无法偷空息。
庞贝罗保持沉默,但神不时地看向我、自己的指尖,以及摆在大厅角落的自动唱机。托他的福,我的不舒服直线倍增。
「不用在意时间。那对现在的你没有任何意义。」
「这里扫完了吗?」
我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将三块土司边胃袋,喝了四杯柳橙汁,最后一杯因为没有自信浮的双脚是否还能站起来,所以自己喝以换取休息的时间。
「是的。」
这时,我才注意到滴滴的声音……柜台上方、靠近天花板梁的地方挂着一个实的木制挂钟,指针指向雨半的位置,只不过,我不知那究竟是凌晨两半还是午两半。
有与其价值相当程度的用。这支平凡的银制餐(庞贝罗拿起一支约指长的果叉),比你曾经买过的任何一个包包都要有价值……不过,重不在那里,而是这里的所有品,或多或少都拥有自己的历史。我还记得你手中那只餐盘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况用的,而且底应该有个细小的缺。」
「坐。」
我顺着庞贝罗指的方向往大厅的桌看去,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是你的酬劳。你今天的工作不值得更好的料理。」
「嗯(怎么可能好吃)。」
真的有。
因为如此,咙里有种微妙的甜腻,而渴的觉让我到很为难。
「嗯。」
正当我在拭大厅桌的时候,里面传了叫我的声音。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