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他东西也不多，一隅即可。”

        公公脸上堆着笑：“皇上命才来问问，君后这儿可还有地儿给皇上腾个办公的位置。”

        祝知宜扫了他后一字排开的侍从，有的捧着案宗，有的抱着书卷，有的拿文房四宝，连御书房那张梁徽最喜的四友图都挪过来了，这真的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么？

        梁徽贴近，伸手将他落在脸侧的长发挂至耳后，神温柔专注，又低声问：“当朕的君后是不是很委屈啊？”

        祝知宜免了他的礼，命乔一上茶。

        “辛苦我们清规，”梁徽角捎上了笑，语气散漫地，态度却很势，“不过既然清规照顾不好自己的――那便由朕来。”

        玉屏还火上添油：“皇上命张公公给您到门省告了病假，说让您夏节之前都留在里养好，就不必日日到官署卯了。”

        梁徽抬起他的巴：“真没有？”

        “回君后，皇上天一亮就去了御书房。”

        与梁徽同塌不是第一回  ，祝知宜没忸怩，他寒，睡半宿手脚还是冷的，梁徽直接将他的脚夹在自己两之间，又给他额角安神。

        梁徽跟个火炉似的，他很快睡。

        祝知宜自职后没再睡过这样沉的觉，醒时已是日上三竿，枕边无人，祝知宜想起每日晨省，一惊，玉屏说皇上已经让各来请早安的君妃君仪回去了，还说近日君后劳，无事少来叨扰。

        “……”真行，梁徽！骗他在寝里睡得天昏地暗，自个儿用功勤政去了。

        祝知宜被这般摆了一，仍很是和善：“当然，劳烦公公，来，

        第33章  是不敢还是不想

        这就好比上南书房那会儿，同窗骗你不务正业玩丧志，自己暗自发奋苦读，此等派着实小人行径，令人不齿。

        祝知宜垂着，面有丝迷茫，他不知自己得对还是错，说那些他也难受。

        祝知宜：“……”

罪梁徽，可他能如何，他是君后。

        祝知宜被他深邃的目光惊得心一。

        三司九库务府的人都在，他能说不？

        祝知宜方要开，梁徽又歪着盈然一笑：“清规是知朕的。”他向祝知宜摊开掌心，里面是剥好的杏仁蜜饯：“我劝不动你，你也劝不动我。”

        太后那也遣人过去说君后近日侍寝频繁就不日日请安了。

        他声音有哑，语气蛊人，祝知宜抬了，说：“没有。”可他不知自己的语气藏得并不好，他是真的一直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他从小都没太有这个概念，梁徽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问他的绪，问他的受，问他想要什么，祝知宜很少想过这些。

        “那我们何必相互再劝再辩？”

        “……”祝知宜疼，“皇上人呢？”

        “……”梁徽总是很有理由，祝知宜只能随他，并心叹气，有人捂着的觉很舒服，在梁徽边他会松懈，也不再对自己严苛自律，放任纵容自己暂时卸常年背负的古训礼法和庙堂苍生。

        “……”圣贤座长大的祝知宜第一次听这样无赖的说法竟无话可说，思索起他那混，索了闭嘴。

        祝知宜稍一挣开，梁徽嗤笑：“不把你捂，半夜你也会冰着朕。”

        “……”

        梁徽知他板正还固执，脑被那些规矩礼仪缠住了不一定能转过弯来，将人拉到边，摩挲着他手臂，浅笑，循循诱导：“清规要将我推去么？”

        巳时，凤随忽来了乌泱泱一群人，当的那个是张福海，毕恭毕敬请了安：“君后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