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没伺候过人,这些活没有梁徽熟练,磕绊了几怕碰疼他,想叫人来给他涂,梁徽垂着,忽然轻:“你也就这耐心。”
梁徽往后仰了几分,祝知宜皱了皱眉,倾追近:“难受要说,我去叫医正。”
祝知宜忽然默默地翻了个,给他留一个背影。
“不是,”祝知宜皱起眉解释,“我不会,怕疼你。”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不明,那张脸本来就长得极挑,但脸上带了伤,更多了几分冲破以往温柔假面的杀伐英气和果决练。
“梁君庭,你是不是难受?”祝知宜徒手了他鼻梁上的细汗,又探了探他的额,“怎么这么?”
他动作更轻柔地撩开梁徽的黑夜行衣,柔的指腹偶尔过伤疤累累的肌,他弯腰检査伤,鼻息洒,梁徽被他折磨得额有些发,觉自己没有今天那场大火烧死现也要被祝知宜此刻的火焚灼。
祝知宜摇摇,转过来:“我没放在心上,皇上也别记着。”
天光熹微,帐外响起军号声,祝知宜半梦半醒,隐约觉得有人在他肩窝拱来拱去蹭了好一会儿,脸好像被什么湿了,又又,汽一片,嘴也贴上一片温的、柔的,他睁不开,对方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但又不完全是因为这个,祝知宜捂着心想,他不知自己怎么了,竟有一瞬像失了魂着了似的,自从南以来,他的心一直都飘忽着,虽然不至于害怕,但总悬着,梁徽一来,他的心就定了不少。
“……”梁徽不喜看他的背影,手攀上他的肩,面两条大紧紧地夹着他,“怎么了?”
祝知宜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刚刚忽然心动得很快,许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梁徽,久别重逢,他忽而觉得梁徽……好像有些不一样。
吵得狠好得也快!
怎么可能没事,祝知宜手轻轻放在他上,两日的路程梁徽一夜就赶完了,还闯火海陪他死里逃生,如今青黑,面止不住的疲惫。
“上完药,好好睡一觉。”祝知宜心叹气,回来一路上同他计较的那些这会儿也计较不起来了。
祝知宜看过来的第一梁徽便应到了,与将领说了几句,一人一狼朝他走来。
祝知宜太累了,在梁徽边他总是睡得很快,这是他蜀以来最好眠的一夜,盆地湿冷,帐外风雪呼啸,帐中意,梁徽像个火炉似的烘着他,供给源源不断的和。
他正认真听人禀报,神从容,偶尔凝思,阳光洒在他的军袍上更显灼灼其华。
刚在路上的时候针锋相对互不认输两人都元气大伤,这会儿又像两只受伤的困兽默默地给对方舐伤,屋里的气息和氛围生诡异的黏腻和温。
梁徽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过来夹在自己两间,前额虚虚抵着他的腔,起伏,沉气:“没事,我没事。”你没事我就没事了。
梁徽却没有答应他。
掀开一他的衣袖,梁徽也受了很多伤,青筋虬扎的手臂布满刀伤剑痕,掌心的肤被烧焦了一块,他心里涌上一丝酸涩。
祝知宜说:“没有,不怪皇上,皇上是担心我,我没那么不知好歹。”
梁徽盯着他的后颈暗眸光,起他松散在枕边的黑发轻轻捻了捻,随手长臂紧紧圈住他的腰,一收,覆近他后,说:“清规怪我么?”他以前从未如此暴地对待过祝知宜,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今日真的是怕极了控制不住才真枪实刀地同祝知宜打起来,他巴的红痕现在都还没消去。
两人简单洗了一番躺在床上,祝知宜的手脚到了冬天总是很冰,梁徽将他的脚夹在自己间,手也收自己的腹中捂着,祝知宜抬,梁徽垂眸:“看我什么?”
彻底醒来时已天光大亮,床上只有他一人,医正让他至少在床上养两天,祝知宜嘴上应了,着麒麟服的动作却脆利索,训练有素得本看不受了伤。
祝知宜把他到椅上,也默默拿过药箱给他上药。
第58章 雾谷
“……”一定是离得太近了,祝知宜放平呼说,“没事,快睡吧。”
狼崽许久未见祝知宜,嗷了几声奔过来,祝知宜张开双手被它扑得后退了几
作者有话说:
“不疼,”梁徽挽了挽袖,抢过他手上的药,平淡,“你不想我就自己来。”
他虽这样说,梁徽还是歉:“对不住。”搭在祝知宜肩的手紧了紧。
祝知宜有些难受地抿了抿唇,没把药给他,说:“我来。”
小祝:怎么觉他瞒着我变帅了?
撩开帘帐,一大群人正从远走来,当首的那位红缨银盔,玉树,是梁徽,后跟着一众姬家将领,还有一只半人的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