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但是，不用，反正――”梁徽目光沉了些，微偏了，凑到他耳边低声，“我是不是真的有疾你知就行了。”

        “这家人……有意思的，你见过哪个王公的爵位是由家中最小的孩继承的？据我派的人查探，是其兄其都不想继承，让给他的。”

        “清规，”梁徽冷静客观地和他讲理：“只有问题在我上，才是死路一条，才能彻底地把他们堵死。否则他们永远有办法我们就范。”

        梁徽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评价起人很不客气：“敬王仁善怯懦，敬王妃贤淑，都不成气候，如今他们家当家的是长女梁恬。”颇有几分长公主的巾帼之气。

        虚名浮华没有梁徽重要。

        祝知宜懂了，郑重地告知他：“我自然是喜你的，我的喜并不比你少。”

        “你一辈都要面对他们言辞激愤的死谏、隔三差五的长跪，死后还要背负极其难听的无需有的骂名。”

        “没有人比你为大梁付过更多的心血，甚至命，我不可能让你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

        “……”祝知宜竟然被梁徽那种“想世人不敢想、世人所不敢”的狂妄和痛快噎得无语，可转念一想，你又觉得确实不无理，甚至很多事都通透简单很多。

        “没，就是觉得――”梁徽挑了挑眉，祝知宜是最在乎名声清誉的人，能让他说这样的话――“觉得你可能真的喜我的。”

        “……”祝知宜没把他方才提议的胡话当真，略一思索，认真，“就直接跟他们说是我心狭窄容不得人，不让你纳妃，所以才要过继皇弟。”

        这一回，轮到梁徽顿住，望他。

        梁徽老神在在地：“有你陪着便会。”

        祝知宜思索：“照这么说，敬王府上都很小世，他们会同意过继么？”

        能让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掏心掏肺，也能让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变得离经叛。

        “敬王府长梁赫是个有勇无谋的，几次闱都落了榜，但胜在品忠厚义气，往后放到军中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梁徽能为他遣散后放弃嗣，他也能为梁徽负骂名。良臣君他得够久了，真当一回佞后又如何。

        “再说，我们又不是把人夺走，只是让他照东的规制习帝王之术，到继承大统之后，他可以尊敬王为父、加封敬王府众人，彼时我们已携手百年，无所谓，也不着。”

章  惊鸿游龙

        祝知宜被他说服：“那我没有问题了，只是宗亲和朝臣不会同意。”

        “？？！”祝知宜震惊看着他，半晌，了山，叹声：“梁君庭，你真是个疯。”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真是什么话都说得来。

        梁徽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无所谓：“他们不招惹你，我便不会疯。”

        他不允许史书工笔诬陷诋毁祝知宜一分一毫，不能容忍让翰林言官毁去祝知宜一生清名，他要祝知宜名留青史，他要祝知宜千古芳。

        祝知宜问：“怎么了？”

        要千家万都对祝知宜恩德，要千秋万代都知祝知

        “……”祝知宜叹了声气，牵过他的手蹙着眉：“别胡乱咒自己，皇上龙康健无恙，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知宜耳倏然红了，但还是绷着脸跟他据理力争，他看不得梁徽被人笑话，天之尊如何能沦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需要他们同意，”梁徽混惯了，无所顾忌，势：“若是他们上奏问我便说是我有疾，无法传宗接代，拿再多女妃也生不嗣，叫他们彻底死了这条心。”

        梁徽算计得明明白白：“他们府上说话最有用的不是当家的梁恬，是梁曦景本人，把梁曦景拿，他们也无可奈何。”

        他又：“你再同我说说敬王府是如何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