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蛮叹了气：“若说我不想要呢，那是假的。”

        元夕摇了摇：“只是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偏想不起来。”

        陶蛮想起跟赵襄惊鸿间目光相对，那少年底慑人的锋芒，此刻想起竟仍心有余悸。

        言老太爷得意：“那是自然，让她也开开，知咱们庄里有别的地方找不到的宝贝！”

        幸而陶蛮早知老爷的心，便一笑揭过。

        元夕走近她后，：“这《百图卷》，我先前曾在江南一位巨富家中看过真迹，这仿冒的也不甚明。”

        元夕：“夫人给的条件优渥之极，难二姑不会答应？”

        言老太爷：“你当我愿意见她啊，她的东西我也不要，你看着好你穿去。”

        “学？学什么？”

        元夕自走到她旁：“那个王姑娘了门儿，鬼鬼祟祟的不知如何。”

        陶蛮扬眉笑：“你这是真话呢，还是赌气？”

        陶蛮颔首赞同：“真真想不到，小凤儿竟有这样的运气。今日的少年跟白，能得其中之一已经是举世无双了。”

        陶蛮了颌：“但愿她能明白。”

        陶蛮笑：“我这个小外甥女儿，也不是个简单的，她心里到底想什么我也未必都能猜透。不过若我是她，我就会答应今日的条件。”

        元夕思忖片刻：“今日的那叫吉祥的少年，我……瞧着总有些熟。”

        正院去见言双凤，陶蛮手的人却寻来，同元夕低语了两句。

        元夕看她沉，便去捧了茶来献上，想了想终于：“还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陶蛮回：“你见过的好东西自然是多，可是这虎啸山庄是牧政司，哪里懂这些，能挂这样的画儿已然是品味甚佳了。”

        她皱皱眉，便：“不过，我没那么大野心，所谓贪多嚼不烂，若是小凤儿能把给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元夕垂首：“夫人对那少年赞不绝，怎么只跟二姑说买的事儿，既然如此难得，何不一起要了？又不是买不起。”

        东跨院中，跟随陶蛮的元夕命同行的几个随从散去，自己了屋：“少不得要委屈夫人住这一两夜了。”

        陶蛮停了手，抬问：“哦？你见过、或认识他？”

        陶蛮不以为意地笑说：“还能如何，她必是去寻吉祥了。瞧她心大动的那个样儿，先前跟我来的时候还一副誓不甘休

        “我倒是想穿，”言双凤吐吐，问：“可说到底，您为什么这样不待见小姨娘？”

        等送了陶蛮回院，言双凤便跟老太爷：“爷爷，您怎么回事，小姨娘送的这是大礼，您瞧瞧这的，我有钱都买不着的，您好歹说些耳能听的话才是，亏得小姨娘不是那种小心的人。”

        元夕一笑：“不过这庄里到底是有宝的，不然夫人又怎肯多留呢，早先还说要赶着回龙城的。”

        言老太爷皱眉，半晌：“那些贩咸碎嘴的话，我不说。你自个儿有睛，自个儿看去。哼……你可别学她！”

        提到这个，言双凤踌躇，她心里知老太爷必不愿意把乘风给陶蛮，不仅是因为老太爷不知山庄的形，而是老太爷对于陶蛮自来的这种针对。

        陶蛮着茶：“何事？跟我又有什么避讳？”

        那念在嘴边转了转，她还是咽了去，只：“小姨娘直说乘风难得，羡慕的很呢。”

        言双凤不懂，正要追问，老太爷却：“对了，你带她去看了乘风？她怎么说？”

        元夕：“我只是想夫人兴罢了。”

        “是啊，夫人也没有害她，反而一心相助。二姑没理不赶紧应了。”

        末了，陶蛮喝了茶：“罢了，我还得去跟凤儿打听打听。”

        陶蛮着盖碗，轻轻地撇底的茶，半晌，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元夕清秀的脸：“你先前多是周旋于豪门深宅或官宦之家，难不成是在这些地方见着的？若真如此，那这吉祥的份可就非同一般了，看他的样貌气质，也不像是习惯居于人的……”

        元夕眉峰一皱，没吱声。

        陶蛮正在打量墙上挂着的一副旧画，随：“那自然也是值得的。”画上几匹儿或卧或站，形态各异，笔法却甚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