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不鸣则已，一开便惊人。言双凤敛了几分笑：“你……好好地，一大清早你说什么呢。”

        孟同甫：“先前张守备亲自来，还有那个姓朱的，他分明是个要紧的人，在那吉祥面前却作一副鞍前后的样，哼，昨儿晚上他明明是故意缠着我说话，不让我……”

        如意走过来细瞧了会儿：“不是胭脂，是娘的脸颊本就红扑扑的，真是奇怪……气反而比先前更好了呢，是因为睡得好养足了神？”

        言双凤忙先笑：“老孟，过年好呀。”

        孟同甫见她风满面眉，便哼了声：“还凑合吧，怕是比不上二姑。”

虽说山庄如今是没落了，但毕竟就算是虎死也依旧威风在，更何况山庄还好端端地在，且还有个辈分的老太爷。

        如意看她贴着镜，便笑问：“娘看什么呢？”

        “主？你可看走了。”言双凤嗤地笑了。

        言双凤似懂非懂：“你说正经的，又说什么故意不故意。你说朱先生跟吉祥是什么关系？”

        听如意问，她便敷衍：“我看胭脂是不是打的太了。”

        孟同甫见状，心发沉：“我先前怀疑他不是定远军里的斥候，如今看来倒是有些小觑他了。”

        除了这些外，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得了万山庄二百匹的事儿，昨儿消息传开了，许多人都不信，所以今日来拜年的人里，也多有想打听虚实或者亲看究竟的，因此那登门的人反而比往年更多了一倍。

        言双凤先前醒来发现在自己屋里，着实吓了一，听如意说是赵襄送回来的，便知瞒不住了，索当没事发生，不解释也不掩饰。

        她换了新衣裙，对着镜看自己的脸，确定并没有很憔悴，才松了气。

        孟同甫言又止，心底却想起昨儿年夜饭的时候，他门看见的那一幕。

        毕竟赵襄在她面前却总是温存忍让，半主的款儿都没有，所以听孟同甫说的这样，她意识地觉着太过离谱，这简直一步登天，超过她的想象。

        她姗姗面，想去招呼拜年的客人，还未门，却是孟同甫走来。

        孟同甫认真想了想：“看他那个架势，倒像是个才伺候主。”

        孟同甫气不过：“你的好事，还问我？”

        就算听了言，心里也多有猜测，但怎么也比不上亲所见那么震撼，他当时竟没有叫嚷大闹起来，此刻想想，不知是懊悔……还是佩服自己。

        “我了什么好事？”言双凤却是丝毫也不慌的，因为自问她没什么亏心事。

        言双凤诧异，便笑：“这是从哪里说的？”

        “我是为了你好，”孟同甫叹气：“怕你吃大亏，你懂不懂？”

        孟同甫不是那种能藏心事的：“你别瞒了，昨儿晚上我都看见了！”

        当初她还觉着赵襄是元夕一样的，后来听闻是斥候，已经令她刮目相看。

        言双凤想了想，抿着嘴偷笑。

        言双凤忙问：“怎么？”

        “到底是谁看走？”孟同甫走近了一步：“言双凤，你可小心儿，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孟同甫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不是个女？非要我说不好听的？那小白脸……看着就不是个

        言双凤呆了呆，不免又气虚起来，可却输人不输阵地嘴：“呸！今儿是年初一，你给我说好的！怎么赶着来咒我呢！”

        言双凤起的时候，老太爷那边儿已经来了两三拨人，她打听到老太爷兴致昂地，自己倒也不用急着面。

        望着言双凤，孟同甫：“凤儿我问你，你跟那个小白脸，是当真的呢，还是玩玩？”

        他说的是言双凤跟赵襄廊看烟花时候的形，言双凤误以为他看见自己歇在赵襄房中了，顿时脸上通红，无言以对。

        “笑话，我能吃什么亏？”

        经过昨儿的事，虽然她也心有怀疑，觉着赵襄或许并不是斥候那样简单，可也仅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