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双凤的唇一动，又紧紧闭上。

        不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蓉儿，言如锦显然没有离开曹家的勇气。

        “我不去，”言双凤却没等她说来，便笑说：“我京来是为的病，何况我是方家的堂妇，和离了再跑回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方府曾经是她的所有期望不舍之地，但从跟方守恒和离之时，那对她来说已然是另一个天地，余生她都不想再踏足一步。

        说话间上前来握着言如锦的手：“今日觉着怎么样？吃了早饭么？”

        等曹夫人门，言如锦问：“凤儿，别人也就罢了，如今是老太君派人来请，你真的不去？”

        说话间曹夫人已经带着蓉儿走了来，见言双凤站在床边，便笑对蓉儿：“我以为我来的够早了，到底不如你姨娘。”

        “我、我还是……”言如锦不敢看她，垂着，声若蚊呐：“我还是没有办法狠心来。”

        曹夫人：“是方家的老太君，听闻你上京来了，很是惦念，就派人来请你过去叙话。”

        曹夫人以为她必会立刻就赶去方家，听了这么一番话，竟怔住了：“你……你当真？”

        曹夫人思来想去，说：“罢了，还是我去吧。”

        屋都觉意外，言如锦先拉住言双凤的手：“不要躁躁的，压一压你的。”

        言如锦挣扎着要地，却给曹夫人摁住：“才好了些，别又乱动。安静保养才是真，等你好了，行多少礼不能够？”

        她是一心为了言如锦好，但是所求的，跟她的想法显然大相径庭。

        言如锦跟言双凤都很意外，言双凤问：“方家的人？什么？”

        正要去，只被曹夫人唤住：“对了，有一件事，先前我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方家派了人来……”

        最终她只是悄然咽了气。

        言如锦却握住她的手：“凤儿。”

        言双凤心里喜，觉着苍鹭倒也是瞎猫碰到死耗，便又问昨日曹宜回来过没有，说了什么。

        言双凤见她并无恼，就如昨日的事没有发生，却也佩服她隐忍变脸的本事，便浅浅地行了个礼：“太太早啊。”

        趁着这个机会，言双凤问言如锦：“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先前我正想着若离开曹府的话，该怎么把蓉儿带走，如果是……”

        言双凤啧啧称奇，却并不想看曹夫人演戏。

        忽然外丫鬟：“夫人来了。”

        曹夫人笑：“既然人家已经派了人来了，不如……”

        曹夫人笑着：“快别了，都是自家人。”

        就算是她，和离后回到山庄，外还有许多风言风语呢，老太爷兴许是因为山庄无人了，对她总算也是和颜悦，可时不时地还是要训诫几句，拿她说事儿。

        方家来人被打发了后，言双凤在房中补了个觉。

        言双凤说不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失望，是有些的……但，平心来细细想想，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言如锦的选择的。

        言如锦忙看向言双凤，言双凤显然是没想到，言又止。

        言双凤一愣，目光相对，突然懂了言如锦的意思：“你难……”

        之前言双凤在方家的时候，老太君是真心的偏疼她，她对老太君也确实是打心里的敬重，但也仅只如此而已。

        “不知太太要来，我失礼了……”

        言双凤望着她惊疑不解的脸，：“这还有什么真真假假的。劳烦太太替我回绝吧，您若不方便，我叫人去说也行。”

从哪儿找的大夫，又说昨晚上服的药极好。

        要是言如锦也跟着回去，别人怎么说言双凤可以不去想，只怕言老太爷也不会安静不语，万一更让加倍的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