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冷然抬,一剑削了他右臂——她手中剑快得看不清剑招,杀意漫天,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渔网,网罗而。
但她似是不急于取他命,只是给他打了噤声咒,一剑一剑剐在他上。
她看着前同寻常草木没什么区别的枯木,倏而笑起来。她抬手抹掉唇角血迹,又试探着了一——旋即便被相同的力击回。
神木枯萎后尚有如此效力,待到时机成熟,神木重新萌芽长成,便可取制成利刃——只要有机会用它穿透司景行心脏,他将必死无疑。
苏漾一面琢磨着,一面看了一天。时辰不早了,她若再不回去,司景行发觉她不在,不免要起疑。
苏漾一连倒退了几大步方稳住形,单手撑在地上咳一血来。
断断续续的□□和息声传来,她一遍遍着手中长剑,一不留神竟被剑刃切伤了手指。
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步再迈不动。
苏漾理好心绪,顺着当初大师兄来的方向逆着往上走,去找神木。
修平日里一向放,此时天昏暗,幕天席地,倒也不算稀奇。她步没停,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一刻却听见一有两分熟悉的声音,男声粝嘶哑:“就这了,趴。”
他只有一个人——程家三兄弟平日里形影不离,这样落单的好机会少见。
她想着心事,便没注意到方才她沾了血的手到了神木后,在枯枝掩映,有簇小小的绿芽自枯木底冒来。
苏漾了伤,抬手挽了个剑花——这时也正是那二人息声最烈时。她形如鬼魅,将同司景行学的步和剑意运用到了极致,霎时便现在程将离后,一剑钉他后心,再猛然。
她堕后修行本就一日千里,虽她厌恶此,并不会主动修炼,但在她不知的时候,司景行这几日几乎夜夜以血喂她,单是他血中的邪气和灵力,就足够她纳为己用,稳固境界。司景行的修为积聚在她,这样论起来,她同程将离的修为相差并不大。
她该尽快了结这一切,免得夜长梦多。
苏漾往走了一段,却忽而听见了什么动静,像是女人的调笑声。
何况,他这时候一门心思扑在前的女人上,她若是找好时机,兴许只需一击,他就再动弹不得,只能如砧板鱼,任她宰割。
方才钉他后心的那一剑,胜负便已见分晓。
时值隆冬,这儿天寒地冻的,没什么人影。
不知不觉天已近暮。她不知是试到了第多少回,终于在握住一株枯木时,试探着灌的邪气被猛然击回,狠狠贯她里。
程将离闷哼了一声,自云端骤然跌,一脸不可思议地扭回去看,手却比他的脑更快一步,术法已起。
她不知神木是什么模样,只能一株株草木试过去——神木诛邪,她用邪气挨个试探过去,总能找到最为排斥邪气的那株。
那三个的份,唯独着帷帽那个,仍是一绪都没有。
而着帷帽那个,她将东都山有名有姓的阶修都排查了一遍,竟没一个对得上的。
苏漾垂在侧的手骤然紧成拳。
是程家那三个中的一个,程将离。
苏漾心思飞转,趁着没人注意到她,弯腰藏当时青焰藏的那低洼,留意着不远那二人的动静。
那三个是兄弟三人,程将离、程将影、程将维。程家本非修一,是数十年前叛了正,投向东都山的。这三人都已修至阶,偶尔还会,同司景行禀事——这几日倒是恰没同她碰上。
这声音即便她只在青焰的记忆中听过一回,但也再忘不掉。
确认了神木的位置,可她现这副样不适合再回宗门,须得挑个信得过的人,将神木送回清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