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亭简陋，题字的匾额也早已经被岁月磋磨，看不当年风骨。但那衣冠冢却是崭新的，想来时时有人照看。

        他这会儿反应过来：“怎么了吗？”

        “那驴车上是不是挂着一辆白灯笼，贴着黑双喜字？”

        了后山，日光就完全被遮挡住，汽氤氲，倒是湿冷。孙重浪走在最前边，薛思紧随其后，他踩着青石板，手向后，轻轻拉住了薛闻笛。

        “师兄遗愿。”孙重浪没有过多解释，“师兄还说，若有人要来祭拜他，静坐片刻就好，无需焚香，无需祷告，无需哭哭啼啼，告鬼神。”

        文恪脚步一顿，低声问他：“坐了一辆驴车？还叼着烟斗？”

        “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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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很好啊，你要珍惜。”

        文恪忽然有些笑不来了，他微微低，不去看曹若愚那张单纯的笑脸。但是对方好像打开了话匣，开始滔滔不绝：“说起来，那个老其实很厉害，他还救过我，连师父见了他都很客气，叫他老先生什么的，后来他坐了一辆驴车就走了，也不知究竟姓甚名谁，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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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斗，驴车，黑双喜字，鬼之主。

        他不再声，曹若愚也没有再追问。

        薛思说着，又将他的手握紧几分。

        薛思望着那无字墓碑，有些神，他问：“为何无字？”

        文恪摇摇：“没事。”

        “我们临渊这方面最厉害的确实是顾师，但大师兄也会一些。”文恪笑笑，仿佛忆起了往昔，神怅然，“我也会一，都是顾师教的。”

        蜉蝣曲榭在临渊后山，是一山涧溪，潺潺过蔓蔓野草，山石树，若是不经意，本注意不到。孙雪华接任族长之位后，常在此静思，并亲手搭建了一草亭，题名“蜉蝣曲榭”，此因此得名。而孙雪华殒，衣冠冢便由顾青选在此地，那间草亭之。

        “嗯。”曹若愚，“他脾气可差了，动不动就骂人，什么小混小畜生小蠢货，三师兄和他吵过，没吵赢。”

        文恪追问，曹若愚仔细想了想：“好像是的。”

        “那你们师门也很和谐，就跟我一样。”曹若愚没有发觉他的绪变化，还没心没肺地笑着，“我大师兄归山以后，我们的剑术都是他教的。”

        文恪看向薛闻笛的背影，不由地为友人了一把汗，小楼啊小楼，今后前途坎坷，我该如何帮你？

平湖城――”曹若愚忽然压低了声音，“上回在平湖城，我还被一个烟斗的老骗了，他说他有孙雪华孙族长的八卦罗盘，但是大师兄说你们临渊占星卜卦最厉害的是顾青顾长老，说那老就是个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