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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愚刚张嘴,就觉得都被刮麻了,满嘴腥味,他又闭上嘴,呜呜地低去。薛思如鲠在,他还是觉得,自己太仁慈了,这样不太好。
不知过了多久,封印终于彻底打开,宛如一朵巨大的金莲花卒然盛开,又在风中渐次飘零。碎落的金光飘骨河,铺满了血河边,也有一分飘了过来,落几人脚边。曹若愚只觉得肩上一沉,又筋了,但他扒着薛思的胳膊,没倒去。
“我不清楚。”顾青也无法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十年了,封大阵安然无恙,镇在最的长明灯依然光照如初。但里边的灯芯,随之一起燃烧的孙雪华的魂魄还剩多少,她也不敢想象。
骨河对面,整座夜城都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金封印之,金光动,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上边如般的细密纹理,还有时不时飘过的金莲花。
顾青倒是相安无事,她很快明白,是薛闻笛暗中转接了灵阵的力量,使她不至于力竭。顾青快步过去扶他,但被另一个人抢先一步。
薛思僵着一张脸,却见薛闻笛突然跪倒,横雁竖在地,撑着他上半。薛思蓦地紧了心,走了过去。
薛闻笛忽然问顾青:“阿青,我还能再见小雪一面吗?”
他没有多想,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横雁。
弟师妹甚至于一手养大的孙夷则的事,她平静到好像已经对未来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薛闻笛没有隐瞒,但薛思显然误会了他,蹙着眉,松开手。薛闻笛抿了抿唇,摇摇晃晃倒在他上。
薛思没有再说话,他的视线又转向薛闻笛,对方后退到灵阵边缘,背对着他,持剑而立。
“嗯。”
薛闻笛被薛思拉起来,曹若愚也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大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摇摇,又四张望,底落寞愈加烈。薛思将一切都看在里:“你在找孙雪华?”
曹若愚被风刮得睁不开,但他还是绷直了背,直地在风中摇来摇去,像一呆愣的木。薛思似乎是叹了一声,默默往他边站了站。曹若愚想也没想,当即抓住了他的胳膊,往人背后躲。薛思:“别靠太近。”
燃灯的魂魄是不能轮回的。它就是一蜡烛,烧了就不会再有。
顾青闭着,灵阵中金光耀耀,与整个封印交相辉映。几乎是在一瞬间,地动山摇,山河呼啸,摧枯拉朽般的飓风从夜城中央扑了过来。骨河血,白骨浮沉,薛闻笛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与孙雪华诀别的那天。
顾青开始了。
不知小雪的魂魄有没有燃尽,若是还有残余,又剩多少,还记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