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纠缠

        “我问你住在哪里呢？”媛媛的话弹似的飞了过来，“我看到你的短信了，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他不能一直逃避去，他总得尝试着去解释。

        明明一切都不是他的，他为什么要承担这样的苦、挨那么多不知人的辱骂呢？——凭什么呢？

        媛媛怒气冲冲的声音穿了过来，震得盛霜序耳朵嗡嗡响：“盛霜序！你现在在哪儿呢？”

        发送信息的过程并没有盛霜序想象中的那么难，心里的担终于是轻飘飘地落了地，也没砸一儿花来，盛霜序双臂靠在栏杆上，一手抓着手机，一手夹着烟，麻木地一往嘴里，一支烧到了烟屁，他就掐了烟，再重一支。

        盛霜序也不知自己了多久，烟灰缸里已积了不少烟，他还想再一支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响铃，直吓得盛霜序一个激灵，险些把手机给丢去。

        是媛媛的电话，盛霜序面对她时总带着愧疚与手足无措，他立即了接听键，却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

        盛霜序从袋里掏手机，从通讯录里开了媛媛的像。

        他这段时间踌躇了许久，都没勇气去面对媛媛的质问，也怕媛媛不信任他的说辞，事到如今，在绪的推动，他才终于定决心将他所知的一切、他所经历的一切全都和盘托。

因吗？他来时说是你的学生，我们就没拦，如果有次的话，就绝不叫他屋了。”

        平时的他想要维持那少得可怜的自尊，便绝不会有倾诉的勇气，所有经历的不堪便都堆积起来，都由他自己承受消化，抚养妹妹是如此，被污名牵连时亦是如此。

        烟是为他痛苦疗伤的解药也是毒药，只有在袅袅白烟中，他才能暂时有息的空间。

        盛霜序了太久的烟，脑都钝了，他有些木讷地说：“我、我在阳台烟……”

        盛霜序抱着烟灰缸跌跌撞撞地躲到了阳台去，梁烧在楼坐诊，小鹿也在卧室里，来这里烟不会被任何人看见，他叼着烟，哆哆嗦嗦地了火，尼古丁充斥肺腔的一瞬间，盛霜序如获新生。

        一切都是因沈承安而起，沈承安毁了他的人生，叫他妻离散，也叫他再也不能在世人面前抬人。

        盛霜序不想把顾小曼也牵扯到他与沈承安的腌臜事里，他着纸杯，微的温度传他手心，他赶忙摇说：“我们是有些小矛盾……不过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想他应该不会再来了，没事儿的，不用再麻烦你们了。”

        盛霜序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诊所的，他恍惚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刻意不去回忆的、尘封的记忆随着沈承安的纠缠再度涌起——

        盛霜序烟瘾犯了。

        “明天我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吧。”

        他从床上爬起的时候，才发现泪已染湿了床单，他胡乱抹了抹角的泪，翻箱倒柜地去找压在箱底的烟盒——他许久没烟了，若不是沈承安来扰乱他的心绪，他或许能顺势把烟戒掉。

        “不，我们必须得谈，为了囡囡也得说清楚了。”

        他读书时烟远比现在得更凶，那时的他还有妹妹，生活还好似有些盼，现在的他什么都失去了，唯有烟瘾阴魂不散，时刻在他脆弱时趁虚而。

        越是想将痛苦的回忆抛之脑后，那些侮辱他的言论就越是清晰地浮现来，挥之不去。

        盛霜序全的血都凝在了打字的指端，仿佛每一个字都了他的血，他将过往惨痛的经历略写成条长短信，击发送。

        “你是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顾小曼挑了挑唇，安抚，“盛老师，朋友就是困难的时候互相依靠的。”

        媛媛的格与总优柔寡断的盛霜序截然相反，她事果断，雷厉风行，心思不如盛霜序细腻，有

        在极度的悲伤中，盛霜序的理智也随着指间的烟灰掸落、熄灭，他忽然产生了倾诉的望。

        周末通常是盛霜序最忙的时候，他要上课，课后还得备课批改作业，突然空来一天休假，反而叫他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