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的沈承安还在调查宋铃雅,说明玛利亚至少最后一次见面时没有撒谎,宋铃雅此事确实不是沈承安所为。
玛利亚要理很多事,她还没有睡,事关沈承安,无论她有多忙,也不会错过盛霜序的电话。
盛霜序又了一烟。
沈承安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盛霜序没听去他的话,满脑都变成了宋铃雅的事。
盛霜序不晓得沈承安这项调查的展如何,但至少得叫他恢复记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散发着湿的泥土味,雨后的温度不,微风过时,冻得盛霜序一个激灵。
盛霜序吐了烟圈,白烟在空中飘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冷风给散了。
“我也想看看上面的东西,只可惜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沈承安说。
盛霜序并不关心沈承安什么时候能恢复视力,他打断玛利亚:“为什么只有我才能叫他想起来?”
“你先睡吧,”烟盒里只剩两三只烟,盛霜序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就把它皱了,“我去个卫生间。”
一提起那个小册,盛霜序心中的无名火就稍稍被压了许多。
――可是,该怎么才能叫沈承安想起来呢?
尽希望很渺茫,盛霜序还是透过那小册上杂乱的笔记,隐隐看到了恢复清白的曙光。
“我想要恢复我的清白,”盛霜序叹了气,说,“讽刺的是,我无法自证清白的话,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到当年背后的真凶,这对于您来说应该并不算难事吧?”
“我可以帮你照顾沈承安,”盛霜序将半截烟狠狠捻烟灰缸里,零星的火光顿时化成了灰烬,“但是,你必须要满足我的条件。”
沈承安听见声音,茫然地支起,说:“老师,你要去哪啊?”
她现在连沈承安都保护不了,盛霜序开的条件,她也只能是尽力而为――至少现在不行,在她把扎在边的钉一个个撬起之前,她还不敢有其他动作。
他床往外走,从床柜里摸到了打火机与烟盒。
失明后的沈承安面对周遭一切他看不见的变动时,总产生烈的不安全,这患得患失投到盛霜序上,就变得相当胆怯和粘人。
夜空中没有星星和月亮,黑暗中就只燃起这一丁火光,和远昏暗的路灯遥遥相对。
玛利亚说:“随着时间应该是可以慢慢恢复的,但得多久,我不能保证。盛老师,他并不是脑问题了,他只是选择忘记了一些东西,如果是您的话,一定能够打开他的心结的。”
他打开手机,再给玛利亚打了一通电话。
玛利亚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赶忙满答应:“盛老师,您说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答应的。”
“避免绪的波动,他的睛也才能恢复正常……”
盛霜序的脑因这冷风清醒了些,他叼着烟嘴,熟练地起了火。
,这个好像是我失忆之前留的笔记,小邱和我说,我以前在上面写了很多东西。”沈承安说,“小邱叫我保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妈妈也不行。”
盛霜序并没去卫生间,他披了件外套,抱着烟灰缸走去了阳台。
“盛老师,虽然我很不想承认,”玛利亚苦笑着说,“他醒来那段时间满嘴都是您的名字,如果不是他这么执着的话,我也不想一直麻烦您。”
盛霜序索开门见山地问:“夫人,他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玛利亚沉默了一会儿,谨慎地说:“盛老师,很抱歉我现在并不能立即帮您去,如果您愿意等我把手的东西理净的话……”
盛霜序清楚这个时间或许会影响玛利亚休息,但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