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飞鸾收拢茶梗,轻叹了气:“斐折,你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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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折一直在防备着郁笙,目光时不时就往那边看,见郁笙不知为何居然在笑,顿时警钟大作:“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奚飞鸾小小地吃着。榻上,郁笙歪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
郁笙笑意更深:“嗯,饿了。”
斐折挤过挡在火炉前,好声好气:“尊主,我来吧。”
奚飞鸾净了手,突然探拿过桌上的茶罐,打开盖,抓一把茶叶,撒在桌上,端详起来。
他费尽心机才让长老们推他上位,到来却只得了个空架,大长老野心,把着宗中权柄不愿让,心思昭然若揭。可师哥落魄至此,竟还能被捡回去供着哄着当了尊。
“一小会儿就好,我心中有数。”
炉上,火钳已放在那儿烤了许久,连柄也变得起来,奚飞鸾伸手就要去拿,郁笙略一蹙眉,见斐折忙冲过来:“尊主小心!”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郁笙眯起,心中有些不舒服。
郁笙眯瞧着,看他在那边小心翼翼地摆茶梗,斐折在一旁缄默不言。
奚飞鸾拉了张角落里放着的椅,拉到郁笙对面坐,屋里安静得只有炭火的微响。
那手法……好像跟二长老用铜钱起卦时候有像。
奚飞鸾认真摆片刻,突然转过,蹙眉看了郁笙一。
“啊…”奚飞鸾一呆,连忙到火炉边上扒拉。
连他都没想到,一副傀儡模样的师哥,在族中竟有这种待遇,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什么被用来随便个位置的傀儡尊。
“那饿着吧。”奚飞鸾用布帕了手,温声。
奚飞鸾偏:“饿了?”
他让奚飞鸾回桌前坐着,火钳也不用,直接赤手拨起一面有些烧焦的红薯,来去,捡了一个没糊的,剥了,又用布帕包着底,拿给了奚飞鸾:“尊主,小心。”
郁笙:“?”
“尊主明,饿死这狗东西!”斐折立即捧。
这绝对是在报复吧?
郁笙盘坐在榻上,他上半被紧紧绑着,匀称的肌被绳勒得有些变形,他面带笑意,里带着一丝算计:“师哥,你若不想杀了我,不如现在就放我回去吧?长老们不知我来,我若耽搁太久,怕是又要被骂了呢。”
斐折扫了郁笙,一步三回地退了去。
“尊主,此人……”
“唔?”
屋温度宜人,有一淡淡的焦糊味弥漫开来,斐折嗅了嗅鼻:“尊主,那个红薯……”
“……”郁笙觉他师哥最近突然难对付了许多。
“……”郁笙把后槽牙磨得咔咔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