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是两个相拥的人,修长的影交叠在一起――谁都不会觉得,这样亲密的两个人会用刀剑指向对方。
他们……真的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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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浔偏一,鼻息过西辞脖颈,见他雪白的结轻轻动了,顾浔个鲜难察觉的笑意,语调却委屈兮兮,“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西辞忽然拍了拍他的背,像了很大决心一般,“你走吧。”
“我信你。”西辞彻底垂了手,仰看着顾浔,一如既往温柔,商量似的,“所以你回去,好不好?”
他平和的生命长河里,终于涌起他控制不了的汐。
他是炀北尊,设定的事他改变不了。
“放心,”顾浔的鼻息过西辞脸颊,最后停留在脖颈,他把额抵在西辞肩,有气无力的,“我不敢亲你了。”
他会杀他吗?西辞的认知里,自己似乎一直是为这天而活,可突然现了这么一个人,他与他的天相悖,却无法决绝提起剑。
西辞忽然为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后悔。
良久沉默后。
西辞想脱而,他不会。可话卡在间,他不会杀顾浔,可……炀北呢?
你走吧。轻飘飘三个字,像把利刃顾浔心里,稍一回想心脏就疼,可这声音偏偏像回声不断响起。
“等我们想起过去,等天太平。”梦境来后,里面一些事,勾起了西辞很多原本不该存在的记忆,他总觉得自己生命里空缺了一些东西,他想明白。
“其实我没那么坏。”察觉到西辞的僵,顾浔心里莫名有些疼,他想解释的,“之前许多事我都记不得了……自我认识你,便从未过坏事了。”
天边挣扎着的朝阳彻底升起,光亮绽开,照亮着这片海滩。
西辞忽然怔住。
“我知我不好。”顾浔埋在西辞肩,喃喃,“可是……”
阳光彻底普照来,河被照得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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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一场噩梦。”顾浔的气息,扰乱这西辞的冷静,“我梦见你杀了我。”
清的声音里莫名透着些沙哑。
“我会去找你。”
“好。”顾浔声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清了,轻轻在西辞额落一个吻后,随着最后一黑影消失得一二净。
再说去西辞可能会发火了,顾浔便敛了笑意,埋去。
炎岭之巅的事,他忘记了不少画面,可血成河的四海,他很清晰的记得……
顾浔抬起望着西辞,里化不开的难受,“你曾说……你信我的。”
顾浔好像说,或许等不到了,生命倒计时它天天闪烁着红的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