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盖天幕的气被火光冲散,龙再维持不住镇静,他转逃,可光无不在,在京城,在浩大人间,凡人之火,生生不息,万世不灭。
龙神微变,他警觉:“那是什么?!你的魂火已经熄灭了,你还有什么?!”
无尽长夜中,他将自己化为这盏破开暗夜的烛火,火光爆燃,犹如开天辟地一般,照耀着城中的芸芸众生。
“这就是凡人之火。”沈凡看着自己掌心羸弱到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的火光,轻声应和着。
沈凡在以自己的魂魄为燃料燃这盏魂火,魂魄烧尽的后果只有一个。
“不——”龙不甘心地嘶吼着,可他这伟岸龙躯,终究在这他从未瞧得起过的凡人之火,灰飞烟灭。
他张开双臂,任由火光蔓延至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我仍有一盏魂火。”沈凡轻声。
着。
可凡人真的不能战胜心吗?
他不害怕沈凡的消亡,可这盏越燃越烈的魂火让他觉到了无与比的恐惧,这是可以让他灰飞烟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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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气压制着不能动弹的谢云澜突然觉到了松动,他重获自由,周围是如他一样渐渐醒来的人们。
那盏世间最为炙烈的魂火熄灭后,他唯剩一盏代表自己生死命运的凡人之火。
“我为众生魂火而生,再为众生魂火而死,又有何妨。”喁稀団。
他看不到沈凡的神,可他能听到沈凡对心的回答。
城中百姓的魂火在龙的力熄灭,但在此刻,沈凡用己魂魄作为燃料,将它们重新燃。
它不再只在沈凡掌心燃烧,它沿着沈凡托着它的指尖,蔓延到手腕,手臂,到最后是整个魂魄。
龙倏然睁大瞳孔,那盏羸弱不堪,他不屑一顾的魂火此刻在这无尽黑暗中猛烈燃烧着。
龙都忍不住在火光退后,他不敢置信:“你不要命了吗?!”
“你会形神俱灭的!”龙嘶声大喊着,喊声中难掩惊恐。
他全都燃起火焰,这火焰破开这昏暗天地,它炙烈到漫天气都为其退避。
光芒驱散周围的黑暗,龙意识地后退,但在看清那火光的大小后,那刚刚升起的恐惧又变成了不屑。
他已经有答案了。
他嗤笑:“不过凡人之火!”
他捧起双手,掌心那缕金红的火光。
星星的火光在城中一盏接一盏的亮起,光芒汇聚成一片燎原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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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谢云澜怔怔地看着沈凡沐浴在烈烈火光的背影,这是他此生所未见的炙光焰,甚至比沈凡是龙神时更加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