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姬勉一笑，她知徐相斐不会因为写了契就为难她，但毕竟是自己失信在前，因此也无法不带着愧疚之心。

        逢晴苑确实比不上她以前待的地方，客人很少，大多都是来听曲儿的，即使想窥探她容颜，但也透着一种可笑的天真。

        “这啊……”徐相斐想了想，“一切好说，你不用急。”

        这个说是她母亲的女人，却带着人在逢晴苑前哭喊，说是不该让她风月之地。

        “我父母很好，据说我娘亲因为要带自己两个幼弟，因此不肯嫁人，我父亲就一边读书，一边等了快十年，最后才修得正果。”徐相斐给自己斟酒，随后一饮尽，借着瓷杯挡住自己突然泛着光的眸，“他们待我也极好……大概就是这样了。”

        茹姬:“……”知了知了。

        “东家的双亲……一定疼极了东家吧。”

        徐相斐了:“此事，交由你自己理。”

        毕竟这里这么穷……

        茹姬锐地察觉他对自己父母的陌生，一时间有些无措。

        但即使这样，茹姬还是有些犹豫，她不知这人究竟是不是她娘亲，也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

        是赶走吗？

        徐相斐想了想:“我也不想撒谎，但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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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真的就像她所说，跟着从未谋面的娘亲回家？

        茹姬起，微微欠:“东家，若是我真走了，也会将东家花在我上的钱尽数还你。”

        他走逢晴苑就打了个哈欠，祝煦光抱着一件披风，徐相斐一看就说:“师弟怎么会觉得我会冷？这都什么时候了？”

        她哭得那般伤心，也让茹姬一直以来维持的假象破灭，她只不过是风月场的乐姬，无名无姓，连个栖之所都没有。

        茹姬曾经最羡慕也最厌恶徐相斐这种人，因为他们受尽，因此不知世事，又因为他们不知世事，才显得她丑陋不堪。

        “我……我不知。”茹姬紧手中的绣帕，“我想试试，她究竟有没有一真心。”

        徐相斐就把师弟赶走了，虽然师弟很不兴，但没关系，师兄兴就行了。

        祝煦光抱着剑在另一边等着。

        茹姬迎着徐相斐温和的神缓缓开:“东家……再给我些时间吧。”

        东家您可真实诚。

        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但徐相斐又开:“所以，姑娘的抉择是什么呢？”

        茹姬是个不愿意跟人坦诚的姑娘，因此完全不想看着祝煦光那张冷脸说话。

月光将他们这里铺上了一层银雾，就连一也不正经的徐相斐都在这朦胧的银雾里显得缥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