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章:Jules et Jim3.0
弗朗索瓦·特吕弗的《祖与占》是法国新浪潮电影运动的代表作之一,主要讲述的是对文学艺术都很感兴趣的一对好友祖与占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凯瑟琳的浪漫爱情悲剧。
反叛传统、追求自由、超越道德,几乎贯穿了整部影片,这大概是特吕弗在新浪潮时期最具有反叛精神的作品了,荒诞、大胆、随性,但却又真诚与热烈,似乎是讲述爱情,但不止是爱情,磅礴的激情在影片中堆迭,但也淹没了一切。
叁个人不知何时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禹智皓原先还挺排斥这部影片的,毕竟2015年他也曾看过这部影片的封面,反正他是觉得,这部电影某种程度来说大概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像是哈利·波特的霍格沃兹入学通知书,一旦接受生活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她和权革都坐那里看了起来,他能不看吗?!禹智皓咬牙切齿,那他也得看,他一直觉得这种黑白的文艺电影是权革的取向,不是他的风格,但电影大师的作品还是会让人不自觉沉迷,看到最后禹智皓甚至生出了几分感同身受的痛苦。
“她她她她、她怎么……”禹智皓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画面上已经从沉入水的汽车转为了凯瑟琳和占荒谬冷清的葬礼了。
“挣脱束缚,奔向自由,但是绝对的自由本身就是一种讽刺悲剧。”
孟熹佑叹息了一声,如此说着。
禹智皓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头脑一阵混乱,对电影、对孟熹佑都感到了迷惑。他下意识的想看向权革,却不成想也和对方对上了视线,他也在看他。
现实生活中一见如故的祖与占也同样爱上了他们的凯瑟琳。
孟熹佑已经起身回到厨房操作台上继续忙碌了,她口中轻轻念叨着什么,“我们玩弄生命的源泉。”
权革听清楚了,那是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他在心中补充上了孟熹佑未尽的后半句台词——却失败了。
孟熹佑和凯瑟琳一样吗?相似,却又相悖。权革太了解她了,她没有凯瑟琳那么决绝,但她又同样的自由与迷人,他了解她逃避着的真心和灵魂深处的“卑劣”。但他就像是《面纱》的男主角一样——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不、权革自认为比瓦尔特好上许多的,他与孟熹佑不像瓦尔特与凯蒂,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愿意倾听她、欣赏她、喜爱她的,他肯定要比孟熹佑的“查理·唐森”做得更好。
禹智皓帮孟熹佑简单打扫了一下客厅的卫生,权革在厨房处理蔬菜,孟熹佑则翻找着她不知道收到那里去了的制冰机。
“那为什么要带着占一起自杀,活着不更有可能吗?”禹智皓一边打扫卫生,一边仍旧纠结着电影情节,凯瑟琳决绝的让祖见证她带着占一同死亡。
孟熹佑抽空应答他,“我不是凯瑟琳,我也不知道啊。”她顿了顿,又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许,因为她追逐的爱不是真的爱,祖爱她,但不是她想要的新鲜的感觉?或者说一辈子追逐抽象的东西,总归会累的吧?”她话说的模棱两可,毕竟作为新浪潮电影的旗手,特吕弗的影片也不是这么好解读的。
禹智皓拿着扫把,站在原地,看着权革埋头切菜的背影,又看着蹲在柜子前的孟熹佑的半张侧脸,他几度张嘴,想要询问些什么,却最终变为了缄口不语。
敲门声响起,禹智皓开门,发现是牵着Doyou的申孝燮。
“来得正好,帮忙干活。”孟熹佑抱着制冰机从柜子后探出头,“先去陪Hyuni玩会儿,给它梳毛,最好能下楼散下步,家里还有没拆封的飞盘,你们可以去玩。”
申孝燮伸个脖子,一副无语的表情,“我刚来,就让我干活啊!”他刚给Doyou解开牵引绳,白色的小狗便冲向了孟熹佑,孟熹佑赶忙放下制冰机,蹲下来揉它的脑袋。
“我们宝贝Doyou啊,好久不见了~”孟熹佑一和小动物说话也会夹着嗓子,要比平时的嗓音温柔许多,毕竟没有人可以做到对小动物凶凶,起码她孟熹佑做不到。
申孝燮先是进屋找了一圈Hyun,然后把睡得迷糊的Hyun也抱了出来,任由一黑一白两只小狗打闹,申孝燮靠着操作台看其他叁人忙碌。
“休息一会儿,再出去吧,累了。”他其实就是懒得再下楼了,“说起来,你晚上还叫了别人了吗?”
孟熹佑眨了眨眼,“叫了吴赫,就是Hyukoh的主唱,他本来说和朋友在外面的,我说带朋友一起来就是了,他就不说话了。”她冷笑一声,“难得人在首尔,他必须来!”
“其实我本来今天和Live约好了的,为了你我可是专门推脱掉了,够意思吧。”申孝燮洋洋得意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可爱,但更多的还是傻气,甚至有点像小人得志。
孟熹佑“啊”了一声,想起来自己没问过洪多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