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坐在桌边,手指在桌面敲了几,“可有说是去了哪?”
贺鸿钧背着手,摇晃脑啧了两声,“仇天南?他可不行, 虽然看着像是会一武的, 但整日往外跑, 也不知是忙什么差事,我看他就是来我贺府吃白饭的。”
“我见你府上也有会武的, 昨日我在人房那边看到一个人一黑衣, 手里还抱了支剑。”
【崔晚】我昨晚才抵达变州,今天就没去过,说这些话的人不怕死吗?
【佘凤】我怀疑这是长公主的手笔。
崔小宛回想起南苍那个小崽给她传的言,深以为然。
“将军,卑职拿着这几人的画像问过了,这几人都是变州无所事事的混混,家中原本是有亲人的,自洪过后,这五人中,有三人房屋倒塌,只能投奔亲戚,两人没被洪波及,但妻儿也都去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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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宛冒了泡,三人中断了话题,开她发的截图。
待他退房门,又看向成九河,“今日贺成叙可有什么异常?”
崔小宛往外张望了一,随后往后一退,让一条,“来说。”
“你这小孩怎么说风就是雨, 我在这也就只待半个月, 教不了什么。”
“叩叩”。
“不过他一直是住在西厢的,怎么会跑去人房?”
【温如月】说这几年天灾频发,定与当今皇上才德有关。
【佘凤】鼎州在变州隔,应当也受到影响了。
【聂灵嫣】封建迷信要不得。
贺鸿钧临被乳母抱走前还嚷嚷说让她有空一定得教他。
【聂灵嫣】这什么?看着像一座宅邸。
“期间有个小孩被人挤去摔在地上,他立就让衙差带人去找郎中了。”
崔小宛微微颔首,“没事,你问了估计他们也不知。”
“问的是他们的邻居?”
【佘凤】你在变州可有听过这样的话?
今天就先熟悉一贺府地形,待他们放松警惕再行动。
【温如月】又说几年前西垠战事也是在太嘉帝登基后才开始的。
她一摆手,让这兵士回去休息。
【聂灵嫣】聊了什么?
“等等。”
兵士。
崔小宛起将屋的油灯燃起,然后开了门。
【温如月】今早香满楼来了一拨人,好像是从鼎州过来的,我听他们在议论此次洪灾。
难怪贺成叙能这么放心留她在府中,原来是安排了仇天南盯着她。
就离谱,真当她是开培训班的?
她躺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脑里全是拿账本和审犯人的事,许是太累,想着想着,就这么沉沉睡过去了。
纸张边缘从泛黄变成焦黑,迅速卷起,将中间画了地图的分吞了个净。看火苗即将烧到手指,崔小宛直接一甩,将火熄灭了。
来这人是成九河在晸京看重的属,崔小宛之前找成九河大概了解了一,见成九河信任他,她也没再过问。
“这……卑职没问。”
她低看了手上的纸张,掏火折燃一角。
【温如月】也有可能是南苍,他们用这手段简直是得心应手。
兵士看了一成九河,有些忐忑,他去调查,也没考虑到那么多细节。
他还没拜来, 崔小宛伸脚抵住他要跪的膝盖。
她回到自己的厢房,问人要来笔墨纸砚,回忆着刚刚的路线,在纸上画地图,然后拍照存档,发到群里,顺便看看其他人聊了什么。
【佘凤】大巍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这些人私底说说,也不会真到达官贵人,皇亲贵胄面前瞎嚷嚷。
【崔小宛】贺成叙他家的地图,画给自己看的,免得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崔小宛惊醒,她抬望向窗,外边已经天黑,各房屋燃了灯火,透过窗棂泛着昏黄的光。
果然是仇天南。
崔小宛无意与贺鸿钧多说,正巧这时他的乳母过来,怕小少爷惹祸,朝她行了礼,把人带走了。
成九河挠挠,“没什么异常,我们一同去了衙门,那施粥的棚就搭在衙门对面,这贺成叙还亲自舀粥给灾民。”
她回踱了几步, 看到廊旁有一抹黑衣角缩了回去。
门站着成九河以及一个兵士,是早上去调查贼匪家人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