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只不过是个不得不忍耐三年的牢笼罢了。

        「……跟说我晚回来。」

        「哥哥，你要去哪里？今天也有打工吗？」

而能够自然地笑容。

        「嘉燕，记得先洗手。」

        他默默吃着饭，一边替中新生活展顺利的妹妹开心，一边酸苦地咀嚼自己中那份罪恶。他说了谎，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说他有朋友。然而，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他知，他不会再次迎向那样的未来。

        电话另一的男，说话怪腔怪调又囉嗦诡异，他忍掛电话的衝动，沉声问：「几，在哪？」

        屋外传来两声亢有力的吠叫，嘉燕停叙述，喊着「追光回来了！」就从座位弹起，衝家门。他向说要去拿追光的饲料，便也离开座位。

        他不等她回答，不知自己是在逃避什么、又要往哪逃去，只是低着，背着月衝那等待吞噬他的黑暗之中。

        追光油的在月光黯淡的屋外成了驼，一双汪汪的大紧紧盯着他往铁盆中倒饲料的动作，接着就毫不在乎嘉燕抚摸搓的动作，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全生，回来啦。来，来吃饭了。」

        「牠现在吃好多喔。」

        ——然而，本来寧静的一刻被袋中的震动打断。那支手机如炸弹似地猛力作响，彷彿在提醒他这样安稳的幸福不是他能拥有的。他迅速起，走离嘉燕好一段距离，才接起电话。

        所以他需要的，一直都只有家人，仅此而已。

        『有工作，阿陆，现在上来。』

        两人蹲在屋前空地，看着这位陪同他们一路成长的好伙伴。若要说谁是他最好的朋友，那就是追光了，只要有追光在就够了。他也伸手摸了摸追光蓬松柔的，唇角放松地微微扬起。

        他真希望嘉燕的声音能拉回他那不愿的脚步，但他没有停歇，甚至没有回，因为他总无法在家人面前隐藏起每次说谎时的那份愧疚。

        『你知你讲话很像机人吗？你一定不知。喂，该不会把你拆开来的话，会得到机油跟齿轮？你平常都吃螺丝钉吧？』

        「嗯，毕竟长大了。」

        对方率先结束通话，他像是想把手机折断似地握紧右手，双望向住宅区外一望无际的田，与彷彿能隔开尘世与此地的纯净大。

        『安啦，来也有得吃。这次只是要带带新人而已，记得暑假的时候我们收了几个国中生吧？就是其中一个小鬼啦。』

        「去学校有没有交到朋友啊？」

        「我跟你说哦！昨天我说的那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同学，她今天有来跟我说话欸！然后她还介绍另外两个人给我认识，一个是……」

        「我在吃饭。」

        中生活只不过是牢笼罢了。

        --

        「上次忘记洗手的是哥哥耶！我才不会忘记呢！」

        『东和街，现在。哎呦喂，学你讲话真累。总之，五分鐘之到啊！我知你走路很快。』

        ——他的心彷彿被细小的针刺贯穿，拿着筷的右手剧烈一抖，原本夹起的青菜又落回盘中。幸亏，提问的瞇起慈祥的双，直盯着嘉燕，嘉燕也正兴奋地准备向分享，无人发现他的异状。

        「忘了。」

        只要再撑过最后的一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