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凝滞，却擅自反问，好像只要这么，就可以得到不同于刚才的答案。

        他大概还未接受现实，否则怎么会连一滴泪都不来？他的脑袋混乱地重复这方才听见的资讯，行动上却是相当冷静地带着嘉燕回到家，换溼衣服、乾，然后说要去找追光。

        他又再度失去了。

        「他们……他们把它踢到后面的草丛里……」

。

        他一面说着安的话，一面搀扶嘉燕起，但思绪已如打结的耳机线再无法理清。

        「他们……他们杀了追光！」

        「走了走了。」阿洛带，毫不在意地从他旁经过，离开木屋。他瞥见金属球棒的尖端有着淡淡的深红污渍，想起家门前地上的那些血。

        他的摇摇晃晃，最后终于倒在追光的尸前，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面翻两圈。

        陆全生逐渐受不到自己的温度。但事并非他所猜测的那样，因为嘉燕在这时将剩的话补完。

        他猛地闭上双，不愿去想像那副画面。「……追光在哪里？」

        直到找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白，所有的觉才一气袭来。

        --

        「你有受伤吗？」他衝向仍坐在地哭泣的嘉燕，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全上。

        自顾自地说完，他就也走雨中。

        但他却受不到祝福，这句话反而更像是预示未来的诅咒。

        「那些人……突然现在家门……因为他们想要抓走我，所以追光就……追光就扑向那个的人……然后拿球棒的那个人……那个人就……」

        突然，他受到朝他而来的视线而回。其他人都已跟着阿洛离开，但谢御铭停在门，双盯着他，脸上带着真诚的歉意。

        「……什么？」

        追光死了？

        「没、没有……可是……」

        「……哥哥……」她的声音沙哑暗沉。「……那些人……那些人是谁？他们在说什么？」

        然而这次，他又要向谁求救？

        撑着伞的嘉燕默默靠近，将他包覆在无雨的小世界中。

        「没事的。我们去把追光埋起来吧。没事的。」

        心脏似乎有一份剥落了，旧伤与新伤交叠，从深的又红又的东西不断失，直到他全变得空。太多的「再也无法」密密麻麻爬满曾经耀的回忆，掩埋了未来。破裂的玻璃球本就无法回归那完整的圆，如今又再度永远失去了一块。

        「……没事的。」

        那陪伴他们十年左右的忠诚伙伴，有油的柔发，最喜跑步、晒太阳和扑到他们上，讨厌洗澡，挑到连嘉燕都受不了的程度，年纪渐大却不见活力减退，他们家的一份……

        「很抱歉，陆大哥。」

        他只是喃喃低语，有太多事无法解释，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并不觉得会没事，但还是用宛如咒语的话眠嘉燕，也眠自己。